“怎会?皇后娘娘蕙质兰心,贤良淑德,微臣定不能让人污了皇后娘娘的清誉。”谢泽修信誓旦旦地说。
他的话表面上在撇清关系,可实则以退为进。
倘若裴墨染继续揪着不放,岂不是在说明,他怀疑蛮蛮的清白?
裴墨染咽下了嘴边刻薄的话,他接过信,垂眼看了起来。
谢泽修一身正气凛然,没有丝毫心虚。
裴墨染细细地默读。
良久,他铁青的脸色渐渐好转。
这封信跟他的也没什么区别。
蛮蛮交代了谢家二老安好,让谢泽修无须挂心。
然后说了新研制的火炮、火铳图纸,让谢泽修谏言节省军费,不要恋战,尽早打完。
就在王显以为危机解除之时,裴墨染从怀里掏出了书信。
他居然比对着两封信。
见状,王显呆住了。
就连谢泽修的眼中都迸发出不解。
电光火石间,王显摸清了裴墨染的意图。
他羞臊得抬不起头。
皇上此举,未免幼稚了些。
能不能避着点人?
不一会儿,裴墨染的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得意,看谢泽修的眼神都带着一股成王败寇的轻蔑,“谢爱卿可以退下了。”
蛮蛮写给他的信,比写给谢泽修的信,多了三个字。
所以,蛮蛮更在乎他。
“是。”谢泽修茫然地拱手。
人走后,裴墨染将谢泽修的信笺丢进火盆中焚烧。
……
坤宁宫中。
云清婳夜里莫名焦躁,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地,身边的辞忧一屁股从榻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娘亲吵到你了?”云清婳问。
辞忧撅着小嘴,声音闷闷的,“娘亲,我梦见爹爹中箭了,被扎成刺猬了,流了好多血……”
云清婳的眉心拧成了川字。
“娘亲……”承基也坐了起来。
“承基,你也担心爹爹?”她问。
承基摇摇头,“那我是不是可以当皇帝了?”
云清婳:……
不愧是她的“好儿子”,真没多少人性。
“做梦!”她白了他们一眼,“你们爹死不了。”
当男主光环是闹着玩的?
……
千里之外的边境。
刀剑无眼,火炮对冲。
震耳欲聋的炮火、硝烟弥漫。
塞外的战场,寒风凛冽,遍地银装素裹的荒原被炸得黑乎乎一片。
炮火纷飞中,血浆、尸首遍地。
裴墨染领着军队冲锋陷阵。
他深入敌军腹地,拎着长剑,对夜司明穷追不舍。
“裴墨染!你他娘的疯了,这么多人,光追我作甚?”夜司明的肩膀上已然中了一箭,温热的鲜血却没有晕开,而是在冰雪中凝固了。
他骑着烈马,气喘吁吁向北狂奔。
“你说呢?”裴墨染噙着嘲讽的语气,“龌龊小人,觊觎朕的皇后!还碧衣仙子,真的令人作呕!”
夜司明的脸蹭得红了。
他扭回身,看着仅仅三步之遥相隔的裴墨染,眼神阴险,“你根本不配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