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谢泽修面前,从未感到像那一日的危机感与妒忌。
所以他忍不了了,派人将他们全部抓走。
“皇上,微臣只是想与皇后娘娘结伴西行,这么一来,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谢泽修像是在陈述事实,字字铿锵有力。
裴墨染的眼中升起熊熊怒火,“朕看起来像是傻子吗?”
“微臣惶恐,皇上贵为天子,英明神武。”谢泽修深深弓着腰,无比虔诚。
“既然爱卿的嘴这么硬,为了取信于朕,朕给你赐婚如何?”裴墨染缓缓走到下首,他的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
谢泽修的眉眼一跳,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响亮,发自肺腑,“微臣多谢皇上厚爱,只是微臣红尘缘分浅薄,未有心仪的女子,怎好结成怨偶,耽误好姑娘一生?臣不愿拿女子的一生幸福来赌。”
裴墨染的心好像都快裂开。
他的话像刀子,每一个字都从他的心脏上刮过。
谢泽修是在讽刺他不清白,不干净吗?
是在炫耀自己没有过女人吗?
就是这个贱人横亘在蛮蛮跟他之间,影响他们的感情!
看着博古架上横放的长剑,一种暴戾的念头在裴墨染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真想砍掉谢泽修的脑袋!
裴墨染弯下腰,他将谢泽修扶起来。
谢泽修浓眉微微皱起,他心里没底,完全不知裴墨染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
“皇上……”
裴墨染打断他的话,“谢泽修,你教教朕,你这五年究竟是如何一步步打动蛮蛮的?嗯?”
裴墨染还没有忘记今日的目的。
他想要好好对待蛮蛮,跟蛮蛮和好。
谢泽修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迷茫的眼神被了然取代。
他明白了裴墨染的目的。
谢泽修竖起三根指头,“皇上,微臣敢对天发誓,对着亡妹发誓,这五年跟皇后娘娘清清白白!”
“非要说微臣做了什么,微臣只做了一件事。”
裴墨染的目光汇聚射向他,“你做了什么?”
“等待。”谢泽修拱手,“皇后娘娘走南闯北,一年到头甚少停驻渔郡,微臣只管在渔郡等候。
她离开,微臣便探查她的消息,知道她平安即可。她回到渔郡,微臣便为她接风洗尘,为她收拾行囊,等下一次送她离开。”
他从未束缚过蛮蛮,更不会成为蛮蛮的牵挂,他只管等待她,顺应她,追随她就好。
就算跟随蛮蛮西行,他也从未想过成为蛮蛮的负担。
他愿化作蛮蛮脚下的泥。
裴墨染的眼眸晦暗不明,似乎难以理解他的话,又好似听见了天方夜谭。
“这就是你的方法?”
谢泽修的语气带着劝谏的意味,“皇后娘娘是自由的,倘若皇上放手,皇后娘娘的生意自然会遍及京城。”
“……”裴墨染未置可否,他的表情高深莫测。
门外,皇后的仪仗匆匆赶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谢泽修进宫一事还是很快传到了坤宁宫。
宫女掌着明亮的宫灯在前引路。
云清婳步履匆匆。
不等通传,云清婳便推开了御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