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袭来,佑儿脸上臊得慌,这人如今愈发没规矩了,先头同房还不晓得他竟如此……如此混账!
她听罢身子更软了几分,宋辙顺势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唇上,吓得她只觉得指尖烫得出奇。
“看来夫人很喜欢?又开始回味了?”
佑儿的脸颊又红又烫,无非是昨夜吃酒贪杯,头晕目眩的,胆子也大了不少,竟然将话本子里的东西,用在宋辙身上。
嗯……他们都还挺喜欢的。
待日头高照时,宋辙才惬意起了身,穿戴好衣衫,心满意足:“夫人再歇会儿也无妨。”
佑儿咬牙切齿看着她的玉面郎君,此仇势必要还回来的。
宋辙自初三那日就有些忙碌了,高品三十那日派人来下了帖子,请他带着佑儿初三那日去家中做客。
这哪里是做客这般简单,宋辙扶着佑儿的腰肢,亲自为她挑了绒花插在发髻上做装点。
“你也不必紧张,次辅好歹是我恩师,当初也确有助力于我,如今我得皇上恩准去通政司赴任,想必他不会在此时为难。”宋辙将这里头的道理揉碎了给佑儿讲。
“虽说他不喜我帮沈部堂做那些事,但如今冷落我许久,也算是给朝中跟随他的大臣一个交代,今后我不在户部,这关系必然要再近些的。”
回玉京这些时日,宋辙也瞧出来了一些名堂,皇上虽倚重沈谦,但这只是为了新政,他需要清流能臣,化身一把捅破朝堂的刀。
若新政过后天下安稳,举国繁盛,还是高品这般能安抚下臣,为朝政分忧的中庸之臣最合心意,也正因如此皇上才会将他调任通政司,不就是想看看他的处事风格?
他心头是佩服沈谦的,可也知道那些手段太凌厉了,太招人嫉恨。
佑儿听他讲了这些,恰到好处的在心头比喻一番,宋辙是绵里针,沈谦明晃晃的刀子,总归是替皇上打杀,不由脸色凝重:“那今后岂不是要和沈尚书疏远些了?”
宋辙牵着她的手:“还没那么快,且等新政有了些进展再看吧。我并非凉薄之人,他也是君子,将来不会有你死我活的局面。”
待二人到高府时,已有不少人到了。
不同于承恩公府的富丽堂皇,也不同于李府的厚重淳朴,高府更像是江南水乡,亭台楼阁,回廊小池,这不就是诗文里说的“小构园林寂不哗,琉璃曲径仿山家”。
瞧见佑儿眼中的惊叹,宋辙低声道:“次府出身苏州,因此这府中景致都比照着苏州沧浪亭修的。你看那墙下腊梅,乌瓦花窗,还有上头提的字,都与沧浪亭一模一样。”
“夫君去过?”佑儿好奇问道。
宋辙颔首:“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在国子监时,随邬榆去过一些地方。”
佑儿像是抓住他的把柄,忙问道:“国子监课业繁忙,夫君竟游山玩水?”
池中的水散着气,走近才惊觉半点不凉,竟是温泉水!
宋辙小心护着她从水榭经过,颇为得意道:“我的课业向来甲等,听不听课并无大碍。邬榆嚜,是多学少学都长进。”
在家中被承恩公拉着应酬亲友的邬榆,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低声骂骂咧咧:“必有小人背后骂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