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妗瞧着那嬷嬷眼眶泛着泪光,又开口安抚。
“嬷嬷,你不是瞧不出父亲与世子的心,若非是如今,我作为他们之间的横梁过活,我要么早就被禁足于府中,要么便是以重病暴毙为由而亡。”
总之,绝不会像今日这般仍旧站在此处。
“我如今讨好老夫人,只待宋老夫人愿意将宋家后宅大权交由我省,往后就算是父亲与世子同时放弃我,我也有能在侯府立身之本。”
庄玉妗不傻。
从前虽被男女情爱所迷住双眼。
可从始至终所求,不过是宋侯府权势。
她此称身体有恙,终生难以有孕,却也终为了那人,想了这狸猫替太子的手段。
虽一切如今皆已落败。
可是她,却断然不会信这个邪。
既加入了这宋侯府,那么庄玉妗只有一个身份,便是宋侯府当家主母。
“老奴记住了。”
——
如庄玉妗所说,真是日日都去宋老夫人院中帮手,
久而久之,甚至连那院中之人,都曾夸赞庄玉妗之美。
可却丝毫不曾动了宋老夫人的心。
某日午后。
院中出了事,那管事特意来请宋老夫人的意。
庄玉妗也在其身侧坐着,便说了自我的解决法子。
却被宋老夫人横瞪了一眼。
“你算是个什么身份?怎敢如此胡言?”
那眼眸冰冷彻骨。
让人心生寒意。
宋老夫人说了解决法子,将那管事送走。
而后又遣散了屋中所有奴仆。
她看着眼前的庄玉妗,打开天窗说了亮话。
“最近这些时日你倒还算乖,老身还真是以为你挪了性,却不曾想…是在这等着老身。”
“儿媳不是很懂。”
“你不懂什么?”
宋老夫人冷眼见她。
“既然你贼心不死,那老身就告诉你,这辈子,宋家后宅大全都绝对不会交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庄玉妗有些不解。
“儿媳着实不懂,儿媳身为宋世子之妻,为何不能执掌宋侯府中馈,还请老夫人给个分说。”
庄玉妗一直不懂。
嫁入这府上已有年岁。
她与怜月相比,却是自幼便学了这出纳之事。
可怜月不曾做了这宋大少夫人。
宋老夫人宁愿耗费寿元,也不肯将诸事交由她。
而有了怜月。
哪怕是从小到大的细细教授。
却也不肯让她沾上分毫。
如今怜月与宋鹤眠下场皆是不明。
就连宋侯府的权势也有一大半分给宋无忧。
可只有她。
却还是犹如一缕浮萍,在这府中无依无靠。
“宋世子之妻?你可知这世子之位原本该是谁的?”
宋老夫人自是从始至终都偏向于宋鹤眠。
“可是如今就连母亲病重,他们夫妇都不能尽孝于床前,您却还是…您都这般,却还觉得自己从无偏向。”
这可真是个可笑之至的说法。
宋老夫人神色不改,那眼中原本还散了些的厌恶,此刻又恢复如常。
“真是个贪婪之辈,就算我儿子儿媳不能尽孝于床前,又与你何干?老身偏偏就想将这一副家业全都留给他们夫妇二人,那又如何?”
曾经留下这家业的是宋侯,如今守住这家业的是宋老夫人。
而想着这家业送给何人,自然也是他们夫妇二人心中的想法。
根本不屑与旁人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