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彻底昏厥了过去。
直至傍晚。
宋老夫人才再度醒来。
那嬷嬷一脸担忧。
宋老夫人咳了几声。
“怕什么,老身还没死呢。”
嬷嬷跪着爬了过来,拽住了宋老夫人的手。
“夫人,您一定要…要挺下去。”
宋老夫人见那嬷嬷神色有些不对,又瞧着桌面上放着的那混浊汤药。
“我怎么了?”
那嬷嬷只是低头泣声,却不敢直言。
“阿余,你我陪伴多年,你同我说个实话,我怎么了。”
宋老夫人拽着那嬷嬷衣袖,偏执的开口问道。
阿余是她的陪嫁丫鬟。
更是在这院中,陪了她数年的心腹。
“奴婢…大夫说,夫人这些时日身子亏损的紧,从前为了侯府家业又劳心劳体,若再不好生休息,怕是有生命之忧。”
宋老夫人一生筹谋。
只为能守得住家中钱财。
更能守得住亡夫的心血。
正是因此,才让身体负荷过重,眼下更是难以承受。
宋老夫人顺了顺气,又躺了回去。
半晌,才开口。
“我比他多活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能够去见他,我也算高兴,可这院中如此嘈杂,那宋无忧更是……”
这让她如何能够放心的下。
又让她如何能够放心撒手。
“老夫人,你忘了答应大少爷什么?您得等大少爷回来。”
嬷嬷的话说的哽咽,甚至有些听不清。
反观宋老夫人,眼眸中却也带着几分欢愉。
“放心,阿余,我不会那么快就死的。”
——
宋老夫人的重疾,自然也传到了宋无忧与庄玉妗的耳朵里。
宋无忧丝毫不在乎,但却也做了表面功夫。
可庄玉妗身旁的丫鬟,却为庄玉妗鸣不平。
“世子明明知道老夫人一向刁难小姐,却还要让小姐去侍疾。”
庄玉妗躺在贵妃椅上,手中团扇摇曳。
“无妨,如今她不是个重病在身的老人,又能奈我何?”
一想到从前在这府上受到的屈辱。
罚跪,抄经。
百般折磨,多年屈辱,最终换不回宋老夫人的偏爱。
“小姐,您在家中,夫人都不曾亲自让您…”
所谓之出嫁从夫。
这既是宋无忧的意思。
庄玉妗也不好拒绝。
更何况,若想往后计划进行得当。
这宋老夫人如今明显不能再留。
“她待我再不好,可我终究也是她的儿媳,这份孝心还是要有的。”
庄玉妗瞧着身旁的丫鬟,吩咐着人准备好物件。
午后。
庄玉妗便去了宋老夫人院中。
宋老夫人不愿见她。
可她面上却不似从前那般带着份不服。
“母亲,你与宋郎是多年母子,真就因为这一件事而起了隔阂。”
庄玉妗将手中的参汤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他已然知道错了,如今看您生病,特意让我来侍奉。”
宋老夫人厌烦宋无忧,更厌烦她。
“不必,老身这副身子已是苟延残喘,可抵不过世子妃的珍贵,不劳烦世子妃。”
她背对着庄玉妗,言语之中更是藏不住的厌烦。
“母亲,妗儿也是你的儿媳,就是这般惹你厌烦的吗?”
庄玉妗故作一副委屈。
“从前妗儿年幼,确实做了不少事,如今就没悔改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