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谢正亭是被收养的(2 / 2)

迟柚就这么想谢诏也不奇怪,因为他一开始也怀疑过,后来做了亲子鉴定,发现确实和老爷子没有血缘关系。

“不会,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他对我奶奶还不错。”

迟柚又趴了回去,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借着路灯看谢诏的侧脸。

她看过谢家人的资料,当时还疑惑这谢家优秀的基因里怎么出了谢弘深这个歪瓜裂枣,原来从根上就不对了。

“谢正亭,是怎样一个人?”

“你今天不是碰见他了?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第一感觉?

迟柚嘴里嚼了一下这几个字。

她今天确实是碰见谢正亭了,但是她并没有看到谢正亭的脸,在那个情况下也不允许,要说感觉,就只有精神力压制的那瞬间了。

“嗯……我也说不上来,反正看上去就不好惹。”

天不怕地不怕的迟柚,居然有一天也会说出这种话。

谢诏挑了挑眉,“他看上去不好惹,我看上去就很好惹吗?”

迟柚晃了晃他的脖子,“哎呀,这不一样嘛。”

一个是普通人,一个是捏死她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的精神力者,根本没有放在一起比较的必要。

谢诏似乎接受了她的说法,不过大概率是因为迟柚的撒娇起了作用。

他和谢正亭确实没有放在一起比较的必要,他又不是护不住她。

“我二叔这个人,自我记事起就在老爷子身边待着了,他很聪明,很多事情他上手都非常快,甚至比我父亲这个正经培养的继承人还要优秀。”

“老爷子不止一次感叹他要真是谢家人就好了。”

“他不花心,很守规矩,对手下要求也很严格,唯一算得上缺点的,就是生了谢弘深这么个儿子。”

“他对谢弘深很放纵,甚至可以说是溺爱,他妻子去世得早,他也从来没想过再娶,私生活也很干净,谢弘深是他唯一的孩子,又是妻子拼命生下来的,溺爱一点其实也没什么。”

听到这,又触及到了迟柚的盲区:

“拼命生下来?他妻子是难产去世的?”

谢诏很快否认,“不是,她妻子怀孕的时候状态就一直不好,家宴的时候我见过几回,人很瘦,瘦得不正常,好像被胎儿吸干了精气一样。”

“后来谢弘深出生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孩子的周岁宴过后,她就去世了。”

说到这,谢诏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趴在他背上的迟柚安静地听着,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词。

像被吸干了一样。

在听到这句话时迟柚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那棵树。

谢弘深就像那“蚕蛹”里孕育的婴孩,而他的母亲,便是那干枯的树干,只不过那棵树吸收的是血池里的水,而谢弘深吸收的,是母体的营养,他的母亲,好似成了他的养料。

单单是母体孱弱的话,虽然也可能造成母体损伤,但就谢家的身份地位,不可能请不起医生买不起药,而且都虚弱到像被吸干了精气一般,谢家就没人觉得不对劲吗?

这个谢正亭,到底想做什么?

她一直不说话,谢诏背着她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以为她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于是便继续朝前走,别墅大门就在眼前了。

迟柚闭着眼,整理着思绪,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但要摸清楚谢正亭想要做什么,还得花些时间。

门卫看见谢诏走着回来的时候微微惊了一下,刚要问好便被他瞪了一眼,他这才注意到谢诏背上还背着个人。

沉默不言地将门打开后,两个门卫目送着他进去,然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三爷铁树不开花多年,没想到这一开就是好几朵,昨天还是个男的,今天又变成女的了。

形象已经崩塌的谢诏本人将迟柚一路背进了她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将人放下来,为的就是不吵醒她,但迟柚根本就没睡,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直勾勾盯着谢诏看。

谢诏正弯腰帮她脱鞋,见她醒了后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语气温柔得不行:

“我弄醒你了?”

迟柚摇了摇头,自己脱掉了身上的外套,然后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要去洗澡。”

谢诏帮她脱完鞋子和袜子,又把她的拖鞋拿过来放在她的脚边。

“我去给你放水,你去拿换洗的衣服。”

凡事都亲力亲为的,反倒叫迟柚不好意思。

“我自己来就行,你快回去收拾收拾睡觉吧,累一天了。”

“没事,我就帮你放个洗澡水,不累,快去拿换洗的睡衣。”

说完,谢诏便挽起袖子走进了浴室。

他这架势,就差没帮她洗澡了,迟柚拿好衣服之后就把谢诏推出浴室了,还防狼似的上了锁。

看着紧闭的浴室门,里面传出淋漓的水声,谢诏眼神暗了暗,轻笑一声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她床上自己的外套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热水从上而下,迟柚挤了一点沐浴露在手心,刚要往身上抹,后背处忽然一阵生疼,鲜血顺着热水往下流,在洁白的瓷砖上尤为显眼。

她关掉热水,回头看向浴室里的镜子,透过氤氲的水汽,隐约看到镜子里映照出她光滑的背部,在蝴蝶骨的位置,赫然浮现出几道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脉络般微微凸起的纹路。

那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的肩胛骨下方开始,向着脊柱两侧蔓延,隐隐勾勒出一双……翅膀的轮廓。

那轮廓似乎闪了一下,然后又消失了,要不是实在太疼,迟柚都要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了。

她反手摸了摸方才那翅膀出现过的位置,皮肤光滑细嫩,上面没有任何凸起的纹路。

消失了?

迟柚皱了皱眉,重新打开了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