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港城各大报纸头条争相刊载:
《竞逐大位无望 城督之子英伦铩羽 返港神色凝重疑失势》
《婚姻事业双失意 霍公子返港即宣布离婚》
《港城政坛震荡!城督之子英吉利失意返港 婚姻仕途双双告急》
《双线溃败?城督之子返港面容憔悴引猜测》
英轩酒店顶楼中餐厅包厢。
包厢直面维多利亚港,落地窗外海天一色,游轮缓缓划开碧波。
室内主位的万盈月放下手中报纸,抬眼看向对面,唇边漾开一抹了然的笑意:“这张照片拍得妙。我报社的记者抓拍功夫见长,把寒学长你拍得像失恋又失势。”
她对面的霍寒,哪有半点报纸上渲染的失意模样。
男人穿着一身浅色亚麻上衣,面容温雅,唇角含着舒朗的笑意,眼神清明柔和,眉宇间尽是从容与悦色,看得出心情极佳。
此次英吉利之行,借助查家深耕多年的人脉,竟得以秘密觐见女王。而周家在英伦的故交旧友亦鼎力相助,诸多关节悄然打通。
“舆论总是喜欢故事,悲情戏码永远比真相好卖。”霍寒执壶为她斟茶,“嘉良先回去拜见他家祖上,今日久违,就我们二人共进午餐。”
说着,他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墨绿色丝绒小盒,推至她面前,“看见觉得衬你,一点伴手礼。”
万盈月打开盒盖,一枚维多利亚时期的圆形胸针静卧其中。
核心是一整块宝蓝色青金石圆面,中央八芒星由细碎钻石拼镶而出,星心是弧面红宝石,外圈环绕着滚圆珍珠。
名贵,却低调得恰到好处。
万盈月指尖拂过冰凉的宝石表面。
“oon,此次大选,多谢你为我多方斡旋。”霍寒望向她,语气温和且笃定,“希望不久后的授勋仪式,我可以亲手为你颁授勋章。”
“寒学长,”万盈月将胸针盒轻轻合上,眸光清亮,笑意明澈:“你本就该赢的。”
这话说得真心,背后却是盘根错节的利益考量。
至少霍寒上位,诸多对五大家族有益的政策与局面,短期内不会受到冲击动摇。至于更长远的条件,那便是他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彼此之间另一番棋局了。
侍应生轻叩门扉而入,开始上菜。
部长恭敬道:“月大小姐,老板特意吩咐,您来时新款甜品已备好,交由您的保镖先生了。今日这席,老板说算他的心意。”
侍应生退下后,万盈月笑意更深:“天阔哥总是这么sweet。”
“难得叶公子身为世家独子,还能如此细心周到,实在难得。”霍寒温声接话。
“小时候,我常想把天阔哥和金棠哥打包带回家,给我做哥哥呢。”万盈月托腮,眼里漾起几分难得的孩子气。
霍寒闻言,笑容舒展:“如今看来,也未尝有差。”
万盈月笑着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沈冰清应该快生了吧?”
提及此,霍寒神色愈发温和:“是。其实,冰清离港前曾说过,让叶公子留在港城帮你更好。”他看向万盈月,语气诚恳,“oon,冰清对你,并无恶意。”
“印象这种事,很难说得清。”万盈月语气平淡,“沈冰清对你来说很特殊,对天阔哥而言是唯一。至于我,”
她抬眼,目光清澈坦荡,“我无感。但既是天阔哥认定的人,我自然不会去伤她分毫。”
“你愿意为了叶公子原谅冰清?”
“不是原谅。”万盈月轻轻摇头,望向窗外辽阔的海面,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是算了。被她伤害、背叛的天阔哥自己都不在意,我何必撕扯,反倒让天阔哥为难?”
她收回视线,看向霍寒,唇角微扬,“那岂不是正着了某些人的道。”
她言语间毫无怨怼,只有一片透彻的清醒与干脆。
有情,却不为情所困;有义,却不为义所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