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它动了!它动了!它盯上我了!”
阮晨光不敢呼吸。
它为啥停?是察觉他没被病染?是嗅到了他偷窥的眼神?
他握紧望远镜,手心全是汗。
可下一秒——塔又动了。
缓缓朝西泽上次出现的方向飘去。
他不敢再直视,只敢盯着塔周边的气流、灰尘、风向,悄悄跟着它的轨迹。
它又停了——停在西泽消失的那片区域上空。
没开火,没出声,没放光。什么都没做。
可阮晨光知道,它在“收东西”。
借着“均衡之眼”,他看见了。
有灰,从地面被卷起来,顺着风,钻进塔底。
像蚂蚁搬尸体,像收割稻谷,像……收集记忆。
灰进了塔,就再没出来。
塔走了,风也停了。
阮晨光蹲在地上,浑身发冷。
这哪是病?
这是规则。
是塔定的规矩——谁染了,谁就会梦回过去,把自己的一生、记忆、情绪,像蜡一样融掉,化成灰,被它一缕一缕收走。
它不杀人。
它在“回收”人死前最后的记忆。
它在找什么?
一个早已消失的人?一段被抹掉的历史?一个连神都忘了的真相?
最可怕的是——这塔没人管。
它自己动,自己算,自己收。
它到底是谁造的?
造它的人,死了吗?
还是……它把主人也给“收”了?
他突然觉得,那三个蹦跳的小球,可能不是动力。
而是——某个人的意识碎片,被囚禁在机械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着计算:谁还活着?谁还没死?谁还能被“回收”?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禁地里,雪国列车至少还能坐。
这塔,连碰都不能碰。
连神秘商人那种见过世面的老油条,都没听过它的名字。
说明什么?
说明——它存在的年代,比人类的文明,还早。
阮晨光摸了摸口袋里的肉包子,轻声说:
“咱俩,真他妈是运气爆表了。”
阮晨光琢磨了半晌,最后干脆把这玩意儿归类成“雪国列车”那种玄乎东西了。
他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在直播间里跟大伙儿全抖了出来。
龙国网友当场炸了锅。
研究院那边更不用说,会议室吵得跟菜市场似的,口水都快喷到天花板上。
“那中间的,明摆着是差分机的骨架,可比咱们见过的大多了!能量从哪来的?这么多铁疙瘩堆一块儿,自重压得地板都颤,摩擦生热早该烧穿了,可它愣是在天上飘了一百多年?这不科学啊!”
一位搞机械力学的老教授拍着桌子喊。
“那根本不是锅炉!里头装的八成是禁地特产的玩意儿,咱们蓝星压根没这玩意儿!人造不了,这东西是活的,是天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