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马尔挺着胸,脸皮绷得紧紧的,好像天塌下来都稳如老狗。
但其实脚趾头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这名字“库马尔”在印度满大街都是,跟“张伟”“王强”差不多。
意思是“王子”,听着高大上,可他自己?底层出身,首陀罗种姓,爹娘早亡,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
但他脑子活。
他知道,凭出身,干啥都抬不起头。
于是他一拍大腿:修行!
瑜伽这条路,是穷小子唯一的翻身机会。
只要混成大师,就算你是扫大街的出身,富豪见了你也得点头哈腰喊“大师您好”。
库马尔八岁开始练,十八岁小有成果,三十岁的时候,借着几个直播片段、几张摆拍照、几场“神迹演示”,自己给自己颁了个“大师”证书。
没真本事?没关系!印度又没瑜伽大师资格证考试,没人查,查了也查不出真假。
你吹得响,信的人多,你就真大师。
这年头,多少骗子靠一套话术、一张嘴、几个粉丝,混成亿万富翁?他库马尔不过是其中一个,混得还算体面罢了。
当上大师后,他真就鲤鱼跳龙门了。
高种姓的权贵排队给他端茶递水,商人送车送房,连市长都请他去开论坛。
可时间久了,没人见过他真出手,不少人就开始嘀咕:这老小子,该不会是个吹牛大王?
所以,他来了。
冲着阮晨光来的。
不是真想赢——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他是想借这个“打假”的机会,证明自己不是假的。
只要能和上师对上一招,哪怕输了,别人也会说:“你看,连上师都接了他的招,他肯定不简单!”
可他心里还是打鼓。
对面是个年轻后生,二十出头,白净斯文。
他呢?五十多岁,一身老骨头,腿脚都快锈了。
万一一上来直接上拳头,他这条命,是不是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
神庙里,萨米特和几位长老缩在佛堂,愁得直搓手。
“要不要告诉上师?”
“可上师这几天在闭关,翻古籍翻得饭都不吃……”
“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怪咱们多事?”
“他要是不知道,等人家打上门,我们担不起这罪名啊!”
正纠结着,门口一晃,两个姑娘迈着步子进来了。
特丽莎和阿尼卡。
俩人穿得素净,头发扎得利落,眼神却亮得吓人。
特丽莎笑了笑:“上师早说了,这次的事,交给我们两个。”
阿尼卡轻轻点头:“几个瑜伽骗子而已,还用不着惊动他。”
萨米特一听,心里那块大石头“咣当”落了地。
这两个姑娘,不是普通信徒。
她们是真的,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瑜伽高手。
有她们出面,这事儿,稳了。
至于身份这事,压根不叫事儿。
特丽莎和阿尼卡,都是阮晨光的人,得了他亲口认的名分,那就能替他说话,谁敢不买账?
萨米特咧嘴一乐,拍着大腿说:“好!太好了!有两位大佛出马,这事稳了!我这就让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