谩骂声。
在耳旁响了起来，洛字清太久没有听到这种单纯骂他的话都有些不习惯。
斗篷下的眼神透过正在揍人的亚智往前看去，看到的就是捂着已经断掉的手腕，面露凶狠的莫戒。
洛字清歪了歪头，将莫戒口中说出来的在他看来不算很重的脏话全部记在心里，然后当莫戒这样说完。
“原来骂人的话也会重复的吗？”
他这样说着，随后心里算了算时间知道差不多，于是几乎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流星雨”从天空下降，地面再次剧烈的颤抖。
感受着世界末日不知道第几次降临于世间后，洛字清觉得无聊的转过身，只是这次没走几步，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洛字清”叫住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洛字清没有动手直接取走他自己的命，或许是因为他想要看着他自己痛苦死去会得到一丝的欣慰吗？
所以，他果然已经成了变态。
居然变得这么恶心。
洛字清微微侧过身，目光看了过去，就算自己的情况很不好，伤痕累累。
但是也依旧挡在“洛字清”的面前，反抗着亚智的靠近。
“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怪物。”
“别让老子活着，不然一定弄死你。”
“该死的，还有什么这麽的法子冲着我来，别对他们出手。”
“……”
洛字清发现他已经可以平静的听清楚莫戒在说什么，他无视了这些声音，抬脚走向了刚才出口说话的“洛字清”面前。
“你说什么？”
或许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洛字清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
也就是声音的出现，让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莫戒停下动作，绞尽脑汁思考如何逃离的南智猛地抬头，原本猜测八九不离十的“洛字清”笑出声音。
他主动从莫戒的身后出现，看着面前被斗篷遮住的严严实实的人，又看了一眼旁边不耐烦的亚智。
“所以，果然是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了吗。”
“能让我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看样子并不是用简单的“糟糕”就能解释清楚的。”
洛字清听着面前人的话，听到最后也没有回答，旁边的亚智有些忍不住，仿佛下一秒得到他的指令就会解决一切。
察觉到亚智的暴虐正在愈发厉害，洛字清侧头看了一眼，随后开口，“亚智。”
“啧，我知道。”亚智抓了一把头发，随后退后一步，但依旧将洛字清保护在他的身侧，眼神不善的警惕周围的一切。
“洛字清”看到这种情况挑眉，“这是你的朋友？”
“嗯，唯一的朋友。”
“……”
几乎不用做多解释，“唯一”的含金量瞬间让众人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也让回过神的莫戒不理解，“在你的那个世界，我们没有成为朋友吗？”
“……”
“谁跟你们是朋友，别乱认朋友好不好。”亚智掏了掏耳朵，看着莫戒不爽的表情吐了吐舌头，“都快死了，蠢货。”
“亚智。”
“我知道了，我不说话行了吧。”
“嗯？”
“我错了。”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原本就让众人感觉到压力的亚智收敛了一切，乖乖的在洛字清的身侧蹲下身，握着洛字清的手来回捏捏。
——就像是被驯服的恶犬。
“所以，发生了什么。”
“洛字清”想要知道真相。
可洛字清选择了拒绝。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死前也不能让自己知道一切吗？这种性格未免也太恶劣了。”
“……你会死，他们也会死。”
“是吗？”“洛字清”突然就无所谓了，他摆了摆手主动上前，“无所谓，死在你手上我服气。”
“……”
洛字清不理解。
……
几乎是每一次，只要他暴露了“他自己就是洛字清”的这个认知后，所有的一切就变了。
明明上一秒都还在憎恨亚智所做的一切，拼了命的想要杀出一条血路，但是他一暴露身份。
那么。
——所有的拒绝就会变成无所谓。
——所有的害怕就会转变为担忧。
——所有的疏远会变成没理由的亲近。
只是因为他是洛字清。
所以一切都变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
转变的过程没有任何卡顿，更没有质问、甚至就连为什么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有的只是关心。
“你是候选人。”
洛字清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面前的“洛字清”身子一僵，原本在地上调整状态的两人对视一眼，最后异口同声，“什么候选人。”
“洛字清”没有回头，一副被发现的心虚。
“你没告诉他们。”
“这种事说出去也只会让他们两个笨蛋担心，或者是为了帮我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哈？洛字清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再说了有什么事情就必须说出来，这种规矩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所以说你有意见？”“洛字清”眼神带着几分不爽看了过去，莫戒瞬间蔫了，“行，你是老大，不跟你计较。”
“……”
熟悉的打闹就这样直接闯进了洛字清的大脑，洛字清喉咙发干，最后抿嘴到底什么也没有多问。
“我是候选人，不过除了这一层信息之外其他的我知道的不多，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很需要时间，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
“洛字清”这样说完与洛字清面对面，在看到洛字清的模样后露出苦笑，随后他抬手摸了一下已经成为伤疤的笑脸。
“这个样子要是被他们看见会疯掉的。”
“我知道，很恐怖。”
“所以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已经越来越不像“洛字清”了啊。”
“总要牺牲什么才能达成心愿。”
“……”“洛字清”无法可说，他没有多问、更没有探究那些对于他来说未知的信息。
他笑出声后，与洛字清额头相抵，用着很轻的声音说着。
“读取我的记忆。”
“然后彻底杀了我吧。”
“那些信息应该可以帮助你把想要做的事情做成功，或许你还会遇到其他的困难，但是我想我应该不是你第一个要找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