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也歇着呢,侯爷要找她?”
“倒是不用。”陆行舟只是觉得很奇怪,不知道元慕鱼要干什么,居然还真在这住下了。
他真正想见的人是纪文川:“帮我请东方鬼帝来聊聊天,好久没和他喝酒了。”
“来了。”上空传来纪文川的声音,眼前一花就出现在面前。
“早等你回来了。”纪文川笑吟吟地摸出几瓶酒,甚至还有一些冰狱宗的特色下酒菜,摆了一桌。
今日无雪,月明星稀,倒是户外饮酒聊天的好天气。
虽然有点冷。
纪文川给陆行舟倒了杯酒,笑道:“以前这种天气,你出门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更别提在户外喝酒了,就算想请你喝,阎君都会骂人……呃。”
陆行舟举杯和他碰了一下,笑道:“她干什么,我们兄弟难得重逢,难道没自己的话要啊?”
“好意思?上次骨龙事件不就见面了,你只顾着夜听澜,连阿糯都塞给我打包带走。”
“……那次情况特殊,我和听澜后来南下去影月城有事。再了,不是给你白捡了一只骨龙,不够你乐的?”
“哟,听澜。”纪文川指了指隔:“那她是谁?”
陆行舟闷头喝酒。
“你咋变这样了?”纪文川恨铁不成钢:“以前多老实一带娃伙。温柔乡是英雄冢,女人只会影响拔剑的速度。”
“啧,阎君就是被你们这些家伙洗的脑吧。”
“谁能洗她的脑,你难道不知道她多倔,你都洗不动她,凭我们啊?是我们被她洗了才对。呃不是,刚才哪个王八犊子的,‘她干什么,我们兄弟自己没话’?”
陆行舟怔了怔,摇了摇头,夺过酒壶给他添满:“得,绕不过。”
是啊,占据了前半生的人,面对共同好友的时候,那话题如何绕得过?
纪文川掂起个冰豆丢进嘴里:“绕不过就不绕,聊就聊呗。她现在每天坐着轮椅,在体验你曾经的日子,我看她是真知道错了,你怎么想?”
纪文川坚决不能自己背地里还在骂装你妈,总感觉和陆行舟的聊天会被窃听,还是点好话算了。
事实上元慕鱼全程神念窥伺着陆行舟和独孤清漓静谧的散步,听着少女那几句天真纯净的言辞,却在独孤清漓进了客院之后切断了神念,两个男人的聊天她没有听。
窥伺那些,是贪恋自己本应有的幸福。
至于他们男人之间的对话,还是得有点边界。
她也从不是那种喜欢掌控下属一切的上司,应该是反过来,不太爱管别人私事……哪怕明明知道纪文川和陆行舟的对话会大量谈及自己。
元慕鱼依旧在山崖边静坐了一阵,又划着轮椅回了属于自己的客舍,摸出了那份姹女玄功研究。
在搜魂玄女分神那会儿,即使玄女把神魂消散得很快,元慕鱼还是捕捉到了一点姹女玄功的核心,配合这份功法,她想试试推导全本。
如果可以通过姹女玄功全本,逆推阴阳极意道修部分……那便是行舟的道基。
那边陆行舟面对纪文川“你怎么想”的问题,静静抿着酒,好久才道:“实在的,我原本是真的觉得她并不爱我。你知道她是怎么对我的,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像她那样做呢?”
“别,我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怎么做。”
“……对朋友也不会那么做,这你总知道吧。”
“这倒是。”纪文川叹了口气:“但现在呢?”
“现在我有点迷糊,但总体来我还是信不过……毕竟我从不相信以前不爱、等离开了就忽然爱了这种奇怪的脑残回路,我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剖析她怎么想的。”
“那如果她就是脑残呢?”
陆行舟:“……你不要命啦?”
纪文川缩了缩脖子,左右看了一眼,终于摆烂:“嗐,无所谓了,有些话憋久了要憋死人的。”
陆行舟:“……”
纪文川道:“虽然老子不懂你们情情爱爱的,但真的,前些年我真觉得你们就是一对,那腻歪劲儿实在装不出来,要什么不爱,老子还真不太信。后面会不会只是想岔了道……只是她这个人吧,自负又拧巴,做出来的事也就难评了点……”
陆行舟道:“所以你是劝和?我怎么听兄弟都是劝分呢……”
“倒也不是什么劝和,她做的那点破事,搁我身上那我也翻脸了,哪能劝你?”纪文川道:“只不过是建议你多看看,别定论就是不爱啥啥的。曾经她自负拧巴,现在后悔得天天杵轮椅上,兄弟也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到时候遗憾的成了你。”
陆行舟点点头,举杯相敬:“喝酒。”
两人又干了一杯,陆行舟抹了把嘴,有些犹豫地道:“老纪……”
“嗯?”
“你若是有闲,多留意一下司徒月。”
“怎么?”纪文川眼神锐利起来:“你怀疑她有问题?”
“有点,但只是猜疑,没证据。你也知道,她可暗戳戳针对过我,我要是什么反倒显得是挟私报复、或者是有所偏见,真没啥可的。但你私下多留个心眼,万一呢?”陆行舟眼眸幽幽:“反正对你而言,针对她多正常啊,内部权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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