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带着一丝慵懒的平静,仿佛刚才那通令人神经紧张的电话从未发生过。
脚步声响起,很轻,踩在金属地板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名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的美丽女性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合体的ZAFT军官制服,但并没有扣上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妖艳的笑容,眼神明亮,步伐从容地踏进了这个属于男人的私人空间。
她没有在门口停留,而是径直走到了男人的身后。
男人依旧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
被称作爱莎的女性伸出双臂,从背后轻轻地环抱住男人的腰。
她的动作自然而亲昵,身体柔软地贴上了男人宽阔的后背。
她将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
“你可真是个坏人呢。”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在极近的距离响起,带着一丝魅惑的沙哑,“我刚才在门外都听到了。那么热情洋溢的表忠心……明明你心里一点都不想为那个男人工作,不是吗?”
听到这在耳边响起的、夹杂着调侃的说话声,被称作安迪的男人感到一阵舒服。
他非但没有否认,反而转过头,侧过脸,让自己的脸颊贴上对方的脸颊,感受着那份细腻光滑的触感。
同时,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爱莎,我可不记得我的履历表上有写过我当过保育员。”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嗯?保育员?”爱莎似乎没跟上他的思路,发出了一声可爱的疑问。
“是啊,”安迪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负责照顾那些心智不成熟、情绪不稳定、还喜欢乱发脾气的大龄儿童。如果萨拉议长需要的是这个,他应该去幼教中心招聘,而不是来找我这个军人。”
“你好过分。”爱莎轻笑出声,环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哪里过分了?”安迪转回头,语气却变得愈发尖刻,“在我看来,他现在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孩子。因为玩具被人抢走了,考试考砸了,就在家里大发雷霆,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他从来不会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法出了问题。”
刚才在电话里对帕特里克·萨拉的那份殷勤和恭顺,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人斩钉截铁地、用最刻薄的语言将ZAFT的最高领袖贬低得一文不值。
他将自己的脸颊再次贴向从背后抱住自己的女性的脸颊,感受着那份安心和温暖,然后继续说道: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有可乘之机。”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冰冷的算计。
爱莎没有说话,只是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表示自己正在认真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