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拉链头,一旦咬住人皮,就把接触面转化成链齿——”
“咬得越深,齿列越完整。”
“只要你施加拉力,它便顺势卷切,像拉开外套一样撕开胸腔……”
“几秒钟内,胸骨、脊背开线,心脏和肺叶暴露在外。”
“受害者甚至来不及喊痛,血压就已经降为零,意识熄灭。”
“它能开胸破背,也能环颈……”
“能把整个人体剖成一张展开的皮!!!”
龚秘的嗓音沉到冰点,一字一顿!
杀人手法已经明了,但‘拉链头’的移动方式仍是一团迷。
步行?
几乎不可能!
它连脚都没有,要是靠连续弹跳,从更衣室到修理厂少说几公里,得蹦到什么时候去?
所以,它一定有一种更隐蔽、更高效的移动方式。
……
昏黄灯泡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布墙上,像两只晃动的纸偶。
手里的卷尺攥了又攥,金属片被罗娟捏得“咔哒”作响,“阿绣,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家吧,在这儿干等也不是办法……”
“通报也没一个,谁知道得等多长时间。”
她抬头望了眼墙上的挂钟。
阿绣捏着粉笔,在粗布上“沙沙”划出一条白线,仍没抬头,声音稳稳:“别慌,上面没下新通知,估计就是个小事……”
“即使真有什么危险,待在室内也比满街乱跑安全,你说呢?”
她抖掉指尖的粉灰,顺手将另一张椅子拖到身边,轻轻拍了拍椅面,“你先喝口水,再到我旁边来歇会,别自己吓自己。”
“我哪有吓自己——”
罗娟嘟囔着走到布墙旁,用食指挑起帘子一角,朝窗外努努嘴,“你看,外头路上全是巡逻兵——”
“如果没危险,用得着摆这么大阵势?!”
阿绣走到她身边,顺着帘缝往下看,随即轻笑一声:“有巡逻兵才好。”
“说明局势还在掌控当中,真要是乱套了,大家早一窝蜂跑光了,谁有工夫来管你?”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罗娟撇撇嘴,一屁股坐回椅子,她捏着阿绣刚画好白线的布角,轻轻扯了两下,“又给张文那小子裁什么?”
“不是张文,是他们整队!”
“拜托你嘴上把点门,别让人给听岔了——”阿绣白了她一眼,轻声解释:“最近天气不是转凉了吗?刚好帮他们整六套过冬的被子。”
罗娟笑嘻嘻凑近,亲热地挽住阿绣左臂,“他们小队才五个人,那剩下的那套——”
“是不是给我的?”
“没心没肺。”阿绣右手食指点在了罗娟额头,“常依被你吃了?”
“对哦,还有依依,那我大度一点——”
“让给她!”
“不过,阿绣你得帮我再做一套怎么样?”
“你可以自己做。”
“开什么玩笑?!我不过是一个质检员而已,你才是我们厂的技术骨干。”
罗娟晃着阿绣的手臂,马屁像鞭炮噼里啪啦往外蹦,“没有你,厂子就转不动,没有你,那个狗屁经理过年回家只能吃……”
‘屎’字刚冲到舌尖,还没等它蹦出来,外头广播突然“滋滋”作响。
罗娟着急忙慌地拉着阿绣冲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