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钟，观察那个最逼真的纸人，然后告诉我，它的脸——”
“是不是刘军？”
“刘军？”
张文先惊呼出声，“偷我们字牌的那个刘军？”
“对，我感觉是！”王准肯定地点头。
话音落下不过几秒，常威难以置信的声音便从车顶传来：“五官轮廓都差不多……王队，还真是他！”
王准呼了口气。
这样看，这批纸人的来历就清楚了，它们就是来自于林隐度假村。
那么，幕后黑手的身份也浮出水面——
只能是那个名为‘翠娥’的纸人。
呵呵，果然很熟！
王准朝小黑打了个手势。
“去，把刘军给逮过来，动作轻一点，别扯烂了。”
小黑应声而动。
即便在学力量异能之前，这些纸人对她来说也只是会咔啦作响的玩具，数量再多也构不成威胁。
本来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她，在双臂牢牢锁住‘刘军’的刹那，预想中的对抗和挣扎竟没有发生。
更诡异的是，周围密密麻麻的纸人静立原地，空洞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没有一个上前阻拦。
“咦？”
小黑歪着头，特意多停了几秒。
她空出右手，啪地甩在另一个纸人的脸上，对方晃了晃，木讷无声。
“别玩了，回来！”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王准抬手一招。
伞骨颤了颤，小黑不甘心地旋了半圈，随即“啪”地一声将没反应的那个纸人给拍成了‘纸饼’，这才不情不愿地起飞。
掠回至王准头顶，她手臂垂直坠下，将‘刘军’轻轻放置在了几人身前。
王准、张文和常威同时踏步，成品字形将纸人给围在了中间。
“刘军……你还认识我吗？”
张文抬手，指尖落在对方太阳穴上，轻轻一触。
纸壳冰凉，带着诡异的弹性。
他突然意兴阑珊——
原本在脑中盘算的种种报复与羞辱的花招，此刻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得精光。
对方都已经变成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有必要计较？
张文没那么小气。
“喂，说话啊，还认识我不？”
‘刘军’的脑袋忽地发出一声干涩的“咔啦”，整颗头顺着颈内暗藏的软铁丝缓缓转过半圈，直勾勾对准张文。
紧接着，纸层贴合的唇瓣张开，内层浆糊与细弹簧同时作用，唇线先是轻抖，继而上下分离，露出里头一抹暗金色的纸舌——
“你叫张文。”
声音干涩得发刺，却字字清晰。
众人同时一怔，惊愕窜过全身。
“艹！！！”
“怎么可能？！！”
“你、你怎么还会记得我？！！”
按规则，任务NPC不该保留对试炼者记忆，可眼下，明显出现了某种诡异偏差。
“你叫王准，你叫常威……”纸人‘刘军’报完三人名字之后，随即缓缓抬头看向半空，“还有——”
“她叫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