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保镖因双手俱废而露出巨大破绽的刹那,卡萨医生与他错身而过,反手握着的短剑刺入了对方的后心。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一种近乎艺术般的杀戮美感。
保镖彻底瘫软下去,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卡萨医生看都没看他一眼,轻轻甩了甩短剑上些许的血珠,目光已然投向了下一个猎物。
与此同时,怀亚特骑士和戈蒂埃骑士也加入了战场。
但与洛泰尔的狂猛和卡萨医生的诡谲不同,怀亚特骑士更像一位坚定的守护者。
他高举盾牌,口中吟唱着圣言,一道道温和而坚韧的圣光护盾笼罩在受伤或陷入危险的战友身上。
戈蒂埃骑士则紧随其侧,手中长剑灵动,专司策应,精准地格挡开来自死角的偷袭,为怀亚特创造安全的施法环境。
鲁金斯基指挥着战士们依托炸毁的门框和散落的大型装饰物,建立起了一道坚固的火力防线,用精准的射击压制试图反扑的零星敌人。
矮人工程师格罗姆此时正用力拍着叶列茨基的屁股,粗声粗气地大笑道:
“哈哈,大工程师你真他娘的厉害啊!”
“一次就把这蓝不溜秋的鬼门给炸开了,刚才俺们几个用镐头砸了半天,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呢。”
叶列茨基被拍得一个趔趄,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
“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了,要不是柯蒂斯先生帮忙配置了特制的炼金炸药,极大地削弱了门上的外部符文防御,光靠我计算出内部的魔力节点,是不可能成功的。”
跟着后续部队进来的柯蒂斯闻言,连忙摆手笑着说道:
“还请叶列茨基先生不要谦虚了,我的炼金炸弹也不过是起到了削弱外部符文防御的作用,如果不是你算到了具体的符文节点,魔力余烬炸弹也不可能产生如此完美的定向爆破效果。”
面对大家一致的赞美,叶列茨基还想再谦虚几句,但从后面走上来的老托马斯却大大咧咧地骂道:
“行了行了,你个娃子就别扭扭捏捏的了,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痛快接着!”
“干得漂亮就是漂亮,有啥接受不了的,一个大男人的,敞亮点嘛!”
老托马斯说罢,就眯起眼睛扫视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宴会厅。
接着他咧开嘴笑了:
“嘿,看看这些贵族老爷和夫人们跑得跟条狗一样,老头子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顺着老托马斯的视线望去,此时的宴会厅早已不复之前的奢华典雅,已经彻底沦为了一场混乱闹剧的舞台。
华丽的帷幔被扯落,水晶吊灯歪斜,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名贵的地毯上沾满了脚印、酒渍和不知是谁的血迹。
贵族们的哭喊、叫骂和求救声混杂成一片刺耳的噪音。
“救命!救命啊!别让这些贱民靠近我!我可是高贵的男爵!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帝国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保镖,我的保镖呢?!都死到哪里去了!我花那么多钱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顶上去,都给我顶上去,我要是死了,你们全家都得陪葬!”
“沃尔夫兰,沃尔夫兰·冯·卡斯坦卢斯那个混蛋跑哪去了?!这就是他干的好事!把我们骗来这里,现在却自己躲起来了是吧?!”
“该死的,我早就说过不该陪这个蠢货发疯!好好的角斗表演不看,非要玩什么镇压乱民的把戏!现在好了,玩脱了!把我们全都搭进去了!”
……
尽管骂声不绝,但幸存的贵族们也不全是蠢货。
敌人是从南面的大门攻进来的,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们像潮水一般向着宴会厅的北侧涌去。
那里有一条通往城堡更高处塔楼的旋梯,刚才沃尔夫兰似乎就是朝着那个方向逃跑的。
现在,这里也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