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别看着他将头颅就这样扔了出去,目露讽刺,忍不住哈哈哈大笑道:“送给你的第二份大礼,喜欢吗?”
“看看到底是你先从阵中出来,还是你先被青渊旗阵吸干精血灵气。”傅落神情淡淡,将这句话还给了他。
傅瑾怒不可遏,翻出身上的法器开始冲击青渊旗阵。
这时,地上的头颅扑到傅瑾的跟前,她眼中含泪,声音凄切,“傅郎……傅郎,救我!我好冷、好冷……”
傅瑾迟疑了一瞬,他刚伸出手,女子的眼泪变成了血泪,头颅以下长出凹凸不平的肉团,像是一颗巨大的心脏,不停地膨胀,从肉团里伸出一根根触须,张牙舞爪地绞在他的身上。
女子的面容变得面目可憎,“都是你!是你将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害苦了我,你为什么不同我一起死去。”
傅瑾被绞缠得喘不过气,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是她!她那般貌美温柔,怎会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何妖物,竟敢用她的样子来诓骗我!”
宣柔又哀怨地哭了,“傅郎,我就是柔儿啊!难道我没了美貌,你便不爱我了么?”
宣柔的脸色一变再变,或哭或笑,或阴狠或无辜。
傅瑾目眦欲裂,突然狠狠一掌打在了宣柔的额上。
青渊旗阵外的两人,却只看到傅瑾在对着看不见的空气不停地攻击。
阵法再支撑不了多久,但此番外傅瑾道心彻底大乱,傅落与云别对视一眼,便飞身上前。
两人合力,灵气化剑,以千军万马之势朝傅瑾劈去,汹涌的剑气精准地钉入对方丹田、识海和心脉。
傅瑾此刻才回过神来,想要催动元婴自爆同归于尽,却发现青渊旗阵消耗了他大部分灵力,引魂线已封锁了他的灵府。他眼睁睁看着巨剑落下,贯穿了他的身体。
“我是你们的父亲啊!血浓于水,弑父便是有悖伦理,你们忍心为父身死道消吗?”
云别此时没有再笑,他像是做了一场梦,此刻终于梦醒了,“你在毁掉我所珍视之物时,可有过不忍心。”
傅落与云别两人不约而同地手上狠狠用力,将灵剑上渡上阴火。
傅瑾的元婴在识海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最终连同身体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一点不剩。
连寒风都带不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云别闪过身,躲开傅落的一击,他捂着伤口,看着同样重伤狼狈的傅落,一边咳血,一边戏谑道:“怎么,傅瑾才刚死,你便迫不及待要与我清算了?好哇,反正这个世上,我们之中只能留下一个。”
傅落不置可否。
他一挥手,云别的身后便凭空出现一面奇怪的镜子。无数透明的锁链自虚空中长出,紧紧地缠绕在云别的身上。
云别愕然,“你真是好生阴险,有本事与我堂堂正正的一战,耍这些小手段作甚,别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
傅落转过身,无视云别的怒骂。
那些锁链将云别拉入了镜子里,直到最后一刻,还能听见云别骂骂咧咧的声音。
镜子回到傅落的手中,又变回了普通的镜子。
……
门被打开一条小缝。
一只手往里一抛,他手中的镜子便顺势滚入了储物的暗室中。暗室很大,只有镜子落地发出的突兀的声音。
傅落将身后的门缓缓合上,头顶黑压压一片。
傅瑾的死亡很快惊动了长老堂,闻讯而来的长老们立于虚空之上,他们将身形隐于黑沉的乌云后面,强大的威压震慑,周围的其他人早已逃之夭夭。
一道道声音如重锤般落下。
“孽障傅落。”
“胆敢弑父。”
“尔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