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的那只独眼在碎砖堆上扫了一眼,立马哭丧着脸:“真没有!这地方炸的跟坟场似的,除了一些破铁片子就是碎砖块,别的啥都没有。我们就刚来大荒山找据点的时候路过了一次,后来谁也不愿意来这儿。”
廖荣生跨过断墙,抓起工具就往碎砖堆里砸:“管你有没有,先翻了再说吧。”
刘彩云紧跟着动手,在石堆里扒拉,时不时捡起两块砖看两眼。
其其格见状,也只好吩咐段洪和徐大力一起加入找砖的行列。
她用匕首在石堆里戳来戳去,偶尔捡起块捏一捏,又嫌弃地丢在一边儿。
大多砖体已经酥裂,有的还带着焦黑的孔洞,显然被高温烧透了。
赵瑞刚没急着动手,他先绕着断垣走了两圈。
仓库炸得很彻底,但西北角的碎砖堆明显比别处高,边缘还压着几块完整的水泥板,像是爆炸时被气浪掀过去的。
“这下边可能有东西。”他招呼众人过来,指着水泥板下方。
“爆炸时这处有遮挡,砖块被埋在底下,或许能保存得好点。看来我们得搬开水泥板,然后往下挖挖看。”
其其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率先走过去。
水泥板被气浪掀翻时砸进了半尺深的土里,边缘还嵌着几块碎砖。
其其格弯腰去抠缝隙,指甲缝里立马塞满了铁锈和泥渣。
“死沉死沉的!”她啐了口唾沫,和赶上来的廖荣生、段洪、徐大力一起,两左两右扣住板沿。
四人同时发力,水泥板才“哐当”一声翻了个身。
底下的碎砖堆里顿时飞出几只不知名的小虫。
刘彩云抄起工兵铲,往砖堆里使劲儿铲去——表层的砖块早经过风吹雨打变得酥松,一铲下去就碎成了粉末,混着焦黑的木屑粘在铲刃上。
其他人也都用工具开始往下挖。
下午的太阳把背烤得发烫,汗水顺着众人的下巴往下滴,砸在砖堆上洇出一小片深色,转眼又被风晒干。
赵瑞刚蹲在一旁扒拉碎块,手指被锋利的砖角划出血口子也没察觉。
过了半晌,他忽然按住段洪的铲头:“慢着,这砖色不对。”
那是块埋在深处的残砖,灰绿色的断面没被阳光晒酥,敲起来还带着脆响。
“往这边挖。”赵瑞刚用手指着那块残砖的位置道。
四把铲子围着那处往下刨,但越挖越费劲。
底下的砖块被爆炸的冲击波压实了,像块硬邦邦的铁疙瘩,铲头下去只能啃出个白印,得用铲尖一块块往缝里撬,“咯吱咯吱”的声响磨得人牙都有些酸。
其其格的胳膊不慎被钢筋划了道血痕,血珠顺着胳膊肘往下滴。
她从衣服上撕下块布条胡乱缠上,布条瞬间就被血浸红了。
又累又伤的她突然一脚踹在砖堆上,十分不满地抱怨道:“他娘的!这破砖有什么金贵的?挖了大半天,连块像样的都没见着,还不如趁早回去分金子!”
段洪拄着铲子直喘气,汗水顺着脸颊流进脖子,他看向赵瑞刚:“赵兄弟,要不歇歇吧?这鬼地方跟铁板似的,挖下去怕是也白费劲。”
徐大力跟着点头,黝黑的脸上沾着泥灰,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就是,太阳都快落山了,咱们都挖半天了,再这么耗着,没等挖出砖来,人先累死在这儿了。”
刘彩云的胳膊虽然抖得厉害,但依然紧紧握着铲子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