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程锦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每一步都关乎着解药的质量和效果。经过长时间的努力,终于,一炉解药炼制成功了。
而此时,金州城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城东的庄子上有人能够治疗疫病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整个金州城。
附近的百姓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纷纷奔走相告,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涌向了司岚设立的庄子治病。
金州城的东门一座宅子,人群如潮水般涌动。身强力壮的汉子搀扶着颤巍巍的老人,妇人怀中抱着面色青紫的孩子,还有人用木板车推着昏迷不醒的亲人。所有人的脚步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城东那座突然宣称能治瘟疫的庄子。
呼延府内,呼延常第三次为大哥呼延灼和二哥呼延敬擦拭额头的冷汗。两位兄长原本英挺的面容此刻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锦月已经外出寻找朱果两天了,至今杳无音信。
"祖父,我不能再等了!"呼延常猛地站起身,打翻了床边的铜盆,清水泼洒在地板上,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大哥二哥的情越来越糟,我要去城东求药!"
呼延山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挣扎。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却像个无助的老人。"常儿,此事蹊跷。瘟疫爆发才三日,城东庄子就有解药?战王说得对,恐怕..."
"可我们别无选择!"呼延常一拳砸在床柱上,震得帷帐晃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大哥二哥...看着呼延家就此没落吗?"
正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战慕辰带着一身寒气踏入内室。他玄色的衣袍上还沾着城外带来的尘土,俊朗的面容紧绷如铁。"老太爷,查清楚了。城中七口水井全部被人下了'瘟心散',呼延府外院的水井与城中水系相通,所幸内院水井独立,尚未被污染。"
暗夜无声地出现在战慕辰身后,补充道:"属下已命人封锁所有受污染的水源,但中毒者已逾千人。奇怪的是,城东庄子似乎早有准备,他们的药汤确实能缓解症状。"
呼延常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去——"
"慢着。"战慕辰抬手制止,"庄子只救治带孩子的家庭,且要求留下孩子'观察',此事绝不简单。我已派人潜入查探,在查明真相前,不宜轻举妄动。"
呼延山长叹一声,枯瘦的手指抚过两个孙子滚烫的额头:"战王说得有理。若这是敌人的圈套..."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呼延常抓起桌上的佩剑,"祖父,战王,你们可以等,但大哥二哥等不起!"话音未落,他已旋风般冲出房门。
"常儿!"呼延山的呼唤被风吹散。战慕辰眉头紧锁,对暗夜使了个眼色:"加派人手跟着三公子,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暮色四合,呼延常策马疾驰在通往城东的官道上。沿途随处可见扶老携幼的灾民,他们脸上交织着希望与绝望,像一群被驱赶的羔羊。远处,一座灯火通明的庄园逐渐显现,高耸的围墙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
庄子大门前排着蜿蜒的长队。呼延常勒马观察,发现队伍被分成两列:一列是带着孩子的家庭,他们被引入庄内;另一列则是无孩之人,只能在门外领取一碗褐色的药汤。
"这位公子,可是来求药的?"一个面黄肌瘦的老者凑过来,手里捧着空碗,"若是没有孩子同行,只能领这汤药。老朽喝了三碗,烧是退了,可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