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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百草堂之枣核(2 / 2)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钱多多挤开人群走了过来。这个平日里唯利是图的药材商人,此刻却难得地沉下了脸:“孙玉国,你太过分了!曼陀罗花是管制药材,你竟敢私自使用,还栽赃陷害!”原来,钱多多今早无意中看到孙玉国的手下鬼鬼祟祟地购买曼陀罗花,心中起疑,便暗中跟踪,目睹了他们策划这场闹剧的全过程。

孙玉国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冷汗:“你...你别血口喷人!”“孙玉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郑钦文拄着拐杖上前一步,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为了一己私利,你竟如此不择手段,枉为医者!”在众人的指责声中,孙玉国的几个手下见势不妙,悄悄溜走了。而他本人则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王大夫,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了!”之前闹事的妇人红着眼眶,拉着孩子走到王宁面前,“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是啊,王大夫,我们再也不敢轻信谣言了!”其他村民也纷纷道歉。王宁看着众人,心中百感交集:“乡亲们,医者仁心,我怎会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只要你们相信我,我一定尽力治好大家的病。”

风波平息后,百草堂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王宁和张阳药师忙着调配药剂,王雪和张娜细心地为患者敷药包扎,刘二狗则在门口维持秩序,时不时和患者开几句玩笑。林婉儿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深夜,当百草堂的灯火渐次熄灭,一个黑影悄悄翻过院墙,蹑手蹑脚地朝药房摸去。月光下,他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更鼓声沉沉地撞碎在云溪镇的夜空,百草堂西厢房的油灯早已熄灭,唯有药柜缝隙里渗出几缕微弱的光。刘二狗抱着胳膊靠在门廊下打盹,粗布短打的肩头落满了夜露,忽然被一阵细碎的瓦片轻响惊得猛然抬头。黑影如狸猫般伏在药房屋顶,月光掠过他腰间半露的青铜铃铛——那是孙玉国豢养的江湖杀手“夜枭”的标记。此人擅使淬毒软剑,专在夜间取人性命,此刻正用匕首挑开窗纸,刺鼻的迷香顺着缝隙渗入屋内。

张阳药师的咳嗽声突然从隔壁传来:“谁在外头?”话音未落,房门“砰”地被撞开,杀手甩出三枚透骨钉,直取老人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惊鸿掠过,林婉儿玉笛横扫,将暗器尽数打落。“来得好!”杀手狞笑一声,软剑如灵蛇出鞘,剑锋泛着诡异的青芒。林婉儿旋身避开,玉笛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与毒剑相撞迸出火星。缠斗间,她瞥见杀手袖口金线绣的牡丹,心中了然:“孙玉国果然贼心不死!”

打斗声惊醒了整个百草堂。王宁抄起药柜上的捣药杵冲出门,正看见林婉儿被逼至墙角。杀手瞅准破绽,剑尖直刺她心口!千钧一发之际,刘二狗抄起门边的药碾子狠狠砸去,“哐当”一声,惊得杀手身形微滞。“找死!”杀手恼羞成怒,调转剑锋刺向刘二狗。王宁瞅准时机,捣药杵带着劲风横扫而出,正中杀手手腕。软剑“当啷”落地,杀手见状不妙,甩出烟雾弹转身欲逃。林婉儿眼疾手快,玉笛脱手飞出,如流星般击中杀手后背。

杀手闷哼一声,踉跄着翻过院墙,却在落地时遗落了一方绣着金线牡丹的帕子。王雪举着油灯追出来,火光映在那方帕子上,众人脸色皆是一变——这分明是孙玉国的贴身之物!“追!”王宁攥紧帕子,带着众人冲进夜色。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石板路湿滑难行,可他们心中的怒火比雨水更灼人。转过两条街巷,只见回春堂的灯笼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屋檐下,孙玉国正对着几个黑衣人低声吩咐着什么。

“孙玉国!”刘二狗暴喝一声,一脚踹开回春堂的雕花木门。屋内烛火骤明,孙玉国慌乱间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在他绣着金线牡丹的衣襟上洇出深色痕迹。“你们私闯民宅,意欲何为!”孙玉国强作镇定,可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心虚。林婉儿将那方帕子甩在桌上,冷笑道:“夜枭行刺百草堂,却遗落了孙掌柜的贴身之物,这该作何解释?”

孙玉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这...这是有人栽赃!”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十几个手持火把的村民举着农具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郑钦文,老人拄着拐杖,声音里满是愤怒:“孙玉国,你买凶杀人的事,我们都听见了!原来,方才打斗时惊动了街坊,几个胆大的村民悄悄跟在后面,将孙玉国与杀手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证据确凿,孙玉国瘫坐在太师椅上,再也说不出话来。“送官!送官!”村民们群情激愤。王宁看着众人,抬手示意安静:“乡亲们,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但若有人为了私利不择手段,法律自会严惩。”他转头看向孙玉国,目光中满是失望,“你我同为医者,本应悬壶济世,可你却...”

孙玉国突然掩面痛哭:“是我鬼迷心窍...我不甘心看着百草堂压我一头...”他的哭声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说不出的凄凉。这场风波过后,云溪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经此一事,枣核药的名声却愈发响亮。各地患者慕名而来,百草堂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王宁特意在堂前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医者仁心”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林婉儿却在整理医案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些臁疮和牙疳患者的病症,似乎都与镇外废弃的矿洞有关。这个发现,又将百草堂众人卷入了一场新的危机之中。

深秋的风裹挟着枯叶掠过云溪镇,王宁握着林婉儿递来的泛黄医案,指尖在“患者均居住于镇西”的字迹上反复摩挲。镇西毗邻那座废弃多年的铅锌矿洞,当年因矿难频发而封闭,如今荒草蔓生,洞口还挂着褪色的禁入告示。

“这些日子我暗中查访,所有染病者都曾在矿洞附近取水或劳作。”林婉儿将玉笛别在腰间,白衣下摆沾着泥渍,显然刚从矿洞探查归来,“矿洞渗水污染了水源,铅毒入体才引发臁疮与牙疳,普通药材根本无法根治。”

张阳药师捧着古籍的手微微颤抖:“难怪枣核药剂只能缓解症状,却不能除根...《本草经集注》记载,铅毒需用...需用...”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药渣般的手指死死抠住书页。“需用赤石脂与绿豆粉调和,辅以枣核引药入经!”王雪眼睛一亮,她翻出祖父留下的医箱,从夹层里抽出半卷残破的《瘴疠医鉴》,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写着解毒秘方。刘二狗挠着脑袋凑过来:“可那矿洞邪乎得很,听说夜里还会传出哭声...”

“再邪乎也得去!”王宁将药囊系在腰间,目光扫过百草堂众人,“若不封住矿洞毒源,即便治好了眼前的患者,日后还会有人遭殃。”张娜默默将一包干粮塞进他怀里,她泛红的眼眶里满是担忧:“万事小心。”

子夜时分,五人举着火把来到矿洞前。潮湿的霉味混着金属腥气扑面而来,洞口的石碑早已断裂,“危地勿入”的字样被苔藓覆盖。林婉儿玉笛轻扬,吹出一段清越曲调,惊飞了洞顶栖息的蝙蝠。“跟紧我,洞内瘴气伤人。”她掏出浸过药水的布巾分给众人。

越往洞内走,石壁上的矿脉纹路愈发诡异,泛着青灰色的幽光。王宁的药锄突然触到硬物,扒开浮土,竟是半具骸骨!刘二狗吓得后退半步,火把差点脱手:“我的娘!这就是当年矿难的...”“噤声!”林婉儿突然拽住王宁衣角。黑暗中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几团幽蓝磷火在巷道深处明灭。众人屏住呼吸,只见一个佝偻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个浑身裹着破布的老者,空洞的眼窝里嵌着两粒浑浊的珠子,枯槁的手指还攥着半截矿灯。

“出去...出去...”老者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腐烂的脚掌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刘二狗举起火把大喝:“你是人是鬼!”话音未落,老者突然扑来,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三道血痕。混乱中,王宁的火把照亮老者脖颈处的铜哨——那是矿难时矿工们的联络工具!“且慢!”他扯开老者缠绕的破布,赫然发现对方腰间挂着的工牌,“丁有财...你是二十年前矿难唯一的幸存者?”

老者浑浊的眼珠剧烈颤动,喉间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林婉儿取出银针探入他腕脉,面色凝重:“他中了慢性铅毒,神志不清多年了。”在众人安抚下,老者渐渐平静,从怀里掏出个锈蚀的铁盒,里面是本沾满血污的账本。“孙...孙记矿业...”王雪颤抖着念出扉页字样。账本里详细记录着二十年前矿难真相:孙玉国父亲为谋取暴利,隐瞒矿洞渗水隐患,导致塌方。为掩盖罪行,他们将幸存者丁有财囚禁洞内,任其自生自灭。

“原来孙家父子才是罪魁祸首!”刘二狗一拳砸在石壁上,碎石飞溅。王宁将账本小心收好:“先封住矿洞,天亮后报官!”众人分工协作,用赤石脂混合糯米汁封堵渗水处,撒上绿豆粉吸附铅毒。丁有财突然发出孩童般的笑声,抓起一把绿豆粉塞进嘴里,浑浊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晨光刺破云层时,官兵已包围了回春堂。孙玉国正要卷款出逃,被当场抓获。当他看到那本血账本时,瘫倒在地,发髻散乱:“我爹说过...永远不能让秘密见光...”

半月后,云溪镇举行了盛大的谢医仪式。康复的村民们抬着匾额涌入百草堂,“妙手仁心”四个金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王宁将枣核药方刻在石碑上,立于镇口:“凡贫苦者,可自行取药。”丁有财被安置在百草堂后院,每天晒着太阳,嘴里嚼着绿豆糕。每当孩童经过,他就会掏出藏在怀里的枣核,咧开没牙的嘴笑。林婉儿抚着玉笛远眺镇西,那里的矿洞已被彻底封死,新栽的枣树在风中摇曳,孕育着来年的生机。

夜深人静时,王宁翻开丁有财的账本,在最后一页写下:医者,当以仁心照见黑暗,以良方祛除病苦。墨迹未干,窗外的枣树枝桠轻叩窗棂,仿佛在回应着这跨越二十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