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
和联胜总堂内。
除了陈美珍和长毛两人还没来之外,剩余的堂口话事人和叔父辈都到齐。
椭圆形长桌前,大埔黑一人独坐一边,剩余堂口的话事人和叔父都挤在了另外一边。
大埔黑抽着烟脸色相当难看。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一次的祸竟然是他手底下的人搞出来的。
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大埔黑知道,对面那群人都不会轻易饶过他。
“怎么,都不说话是吧?”脑门上缠着绷带的鱼头标环顾一圈,手重重往桌上一拍,指着自己的脑袋对着大埔黑发难。
“你踏马看看,就差那么半寸,我差点就成瞎子了。”
“这都是你大埔黑惹出来的。”
“你知道我昨晚上损失多大吗?所有在港口的渔船都被烧了,连带着鲤鱼门内的产业都被打砸了。”
“这件事情,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大埔黑撇了撇嘴道:“给什么交代,又不是我砸的,都是东星的人做的,你去找他们要交代去。”
鱼头标冷笑道:“事情是你惹出来的,现在你想要推脱,你大埔黑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是吗?”
大埔黑没好气道:“我又没交代丧猫去夜色酒吧闹事,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关我屁事啊。”
“那家伙是权叔送过来的,你们想要交代,去找权叔。”
高佬拍桌起身,指着大埔黑暴怒道:“你踏马管不住你自己手下还说不关你的事,权叔,权叔那老家伙都多少年没回港岛了,你要我们去找他要交代,他能给什么交代。”
“那我不管,反正我没吩咐丧猫他们去夜色酒吧闹事。”大埔黑破罐子破摔,要真的认下来,他哪里来这么多钱去赔大家的损失。
“邓伯。”吉米望向坐在吹鸡身后的邓威,缓缓道:“昨晚深水埗的场子都被东星给砸了,连带着我的新工厂的设备都被摧毁了。”
“这件事情如果没人给交代的话,那往后这一年,我恐怕没办法给社团交钱。”
昨晚这一役,导致他临近破产。
还交钱,交个屁的钱。
和联胜的招牌护不住人,护不住地盘,有个屁的用。
吉米心里都萌生出要过档的念头了。
只不过现在还势弱,没敢做而已。
“我也是一样,我没三年时间是缓不过来的,这三年我恐怕交不了钱了。”鱼头标顺势说道,直接把时间拉长至三年。
其余人也纷纷表态自己昨晚损失惨重,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缓过来。
“这么热闹啊。”
“我在外面都听到你们在说话了。”
这时,长毛和陈美珍两人走了进来。
走到桌前,长毛拉开了椅子让嫂子陈美珍坐下,自己则坐在他旁边轻笑开口。
“我刚刚听到了大家往后几年都不想交钱,其实我也是一样,昨晚上我也是损失惨重啊。”长毛故作痛心的卖着惨。
听到这话的其他人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
鱼头标撇着嘴说道:“你损失个屁,你佐敦昨晚根本就没事,谁不知道你佐敦和荃湾都是陈家俊的狗腿子。”
长毛摊手道:“鱼头标,你这话是在挑拨离间吗?我可是和联胜的一份子啊,你们如果不想承认的话,那我可以独立出来。”
这话一出,坐在后方的邓威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