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王宫,东翼。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缝隙。
空气里,弥漫着奢靡后的余韵。
地板上,高跟鞋、丝袜、被撕坏的衬衫,散落一地,像是一场战役后的废墟。
祝仁睁开眼,手臂有些发麻。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没有惊动任何人,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捡起一件浴袍,披上,推开通往书房的暗门。
……
书房,冷气开得很足。
巨大的橡木书桌后,坐着一个笔直的身影。
陈白露。
她没睡,或者说,她不敢睡。
昨夜的那场“会议”,她守在门外。
听了一夜。
脸红了一夜。
她是间谍出身,是曾经身陷泥潭的“夜莺”,但骨子里的那种卑微,像陈年的烙印。
她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不配躺在那张宽大的圆床上,不配和那些光芒万丈的女人们并肩。
所以她逃了,逃到了这里,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她在整理《人类文明数字方舟计划》的第一批入库名单。
专注,却又心不在焉。
“啪。”
一只手,按在了她的笔记本上,修长,有力。
陈白露浑身一僵,她猛地抬头,看到了祝仁,浴袍微敞,露出精壮的胸膛,头发有些乱,眼神却清明得可怕。
“主……主人。”
她慌乱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声响。
“我……我在整理资料。”
“我问你这个了吗?”
祝仁打断了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他绕过书桌,一步步逼近,陈白露一步步后退,直到腰抵在了巨大的落地书架上,退无可退。
“为什么不进去?”
祝仁一只手撑在书架上,将她圈在怀里,俯视。
“我……”
陈白露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人太多了……”
“而且……我是秘书。”
“秘书应该……应该在外面候着。”
“秘书?”
祝仁笑了,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逼她对视。
“陈白露,”
“你在怕。”
“怕这是一场梦。”
“怕梦醒了,你还是那个被何玉龙控制的玩物,”
“还是那个只能在黑暗里跳舞的夜莺。”
陈白露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砸在祝仁的手背上,滚烫,被说中了。
她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干练,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
“我……我脏。”
她终于说出了心底的那根刺。
“我的过去……”
“过去?”
祝仁冷笑一声,突然低头,吻上了她的脖颈。
用力,吸吮。
“啊!”
陈白露惊呼一声,身体软了下去。
“哪里脏?”
祝仁抬头,看着那枚新鲜出炉的吻痕,像一朵盛开的红梅。
“这儿?”
他的手向下滑,落在那被职业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曲线上。
“还是这儿?”
“别……”
陈白露抓住了他的手,眼神哀求。
“这里是书房……”
“会被看到的……”
“就是要在这里。”
祝仁一把抱起她,转身,将她放在了那张宽大的橡木书桌上。
文件、笔筒、笔记本,被扫落在地,噼里啪啦。
“你是我的笔,”
“我的墨。”
“今天,”
“我就要在这张桌子上,”
“重写你的记忆。”
“以前的陈白露,死了。”
“现在的你,”
“每一寸皮肤,”
“每一个细胞,”
“都只属于我。”
“看着我!”
祝仁命令道,眼神霸道如火。
“记住这种感觉。”
“这是活着的滋味,”
“是被人爱着、被人占有的滋味。”
嘶啦——
丝袜撕裂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书房里,如同裂帛。
陈白露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吊灯。
视线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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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瓶翻了,黑色的墨汁,顺着桌角滴落。
滴答,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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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夜莺死了。
而那颗遗落在尘埃里的珍珠,
终于被主人,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
露台餐厅,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