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娅公主,正式加冕。
……
空气凝固。
六名侍女跪在地上,手捧托盘。
锦缎、珍珠、黄金、权杖。
辛西娅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
她没动。
任由侍女们将那件重达二十斤、镶满三百六十颗钻石的加冕礼服,一层层束缚在身上。
勒紧,再勒紧,直到呼吸都变得困难,直到腰肢细得仿佛一折即断。
这是权力的重量,也是枷锁。
“殿下……不,陛下。”
首席女官颤抖着,捧起那顶象征最高权力的“翡翠之冠”。
“时间到了。”
辛西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再是那个在祝仁怀里撒娇的女孩。
她是女王。
眼神冰冷,下巴微扬,那是一种经过千锤百炼后的威仪。
“他在哪?”
她问,声音很轻。
女官低头:
“祝先生……和他的随行人员,已经抵达观礼台。”
“在……家属席。”
家属席。
三个字。
让辛西娅原本冰冷的眼底,瞬间化开了一抹春水。
她笑了,那一笑,让满室的珠宝都黯然失色。
“好。”
她伸出手,接过权杖。
“走。”
“去迎接……我的王。”
……
大教堂正厅。
穹顶高耸。
彩绘玻璃投下斑斓的神光。
左侧,是西盟的权贵。
公爵、伯爵、财阀巨头、各国政要。
他们穿着燕尾服,戴着勋章。
表情矜持,眼神却透着审视。
窃窃私语。
像一群在暗处窥探的乌鸦。
右侧,家属席。
也是全场最违和、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没有任何王室血统,清一色的东方面孔。
却坐拥着足以撼动半个地球的气场。
第一排,正中央。
祝仁。
他一身改良款的纯黑中山装。
立领。
盘扣。
身姿挺拔如松。
在这满场的西装革履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鹤立鸡群。
他坐在那里,不是客人,倒像是个审视领土的君王。
他的左手边。
江婉云,一袭正红色的丝绒旗袍。
端庄,大气。
她微笑着,与几位投来目光的财阀点头致意。
不卑不亢。
他的右手边,夏清韵,纯白的西装套裙。
利落的短发。
她不看任何人,只看祝仁。
后排。
萧予薇,淡蓝色的长裙,像一株空谷幽兰。
她在发呆,或者说,在思考。她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苏凌雪和苏小棠,一黑一粉。
姐姐冷艳,妹妹娇俏。
苏小棠还在偷偷往嘴里塞马卡龙,腮帮子鼓鼓的。
被苏凌雪瞪了一眼,才委屈地咽了下去。
时蕴竹,墨绿色的晚礼服。
大露背,妖艳,她是龙牙。
哪怕穿了裙子,也是随时能杀人的刀。
这群女人。
各有千秋。
美得令人窒息。
此刻,她们安静地坐在祝仁身边。
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排他的磁场。
西盟的贵族们看傻了。
“那个男人是谁?”
“上帝啊……那些女人……”
“LVh的股东、天衍的首席科学家、九州文娱的执行官……”
“他把半个世界的财富和智慧,都带在身边?”
祝仁无视了所有的目光。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黄金大门。
等待着。
……
轰——
大门洞开。
管风琴奏响。
恢弘的圣歌直冲穹顶。
辛西娅走了进来。
长长的天鹅绒披风,由十二名花童提着。
她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走向祭坛,走向王座。
大主教手持圣油,在她的额头、双手画下十字。
“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
“加冕。”
皇冠落下。
沉重。
冰凉。
辛西娅转身,面对着台下的千人,面对着全世界的直播镜头,坐下。
全场起立。
“天佑女王!”
呼声如潮。
按照惯例。
此刻,新女王将发表继位演说。
承诺和平、繁荣,或者减税。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鼓掌。
辛西娅握紧了权杖。
她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精准地落在了祝仁身上。
四目相对,祝仁微微颔首。
那是鼓励,也是许可。
辛西娅深吸一口气,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我的子民们。”
“在这个神圣的时刻。”
“在谈论国家的未来之前。”
“我要颁布我继位后的……第一道王令。”
全场寂静。
第一道王令?
这么急?
难道是战争动员?
辛西娅的声音拔高。
清脆,坚定。
“我宣布。”
“即刻起,废除《王室婚姻法》第十七条关于‘一夫一妻’及‘血统纯正’的限制性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