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那三个字,成了她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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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内,传来时蕴竹高亢的喊声。
随后,归于平静。
望月桃香低下头,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
该结束了。
她该继续当她的影子了。
“桃香。”
那个声音,穿透了屏风,带着事后的慵懒与沙哑,在她的脑海里炸响。
望月桃香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在!”
声音干涩。
“还要在那儿跪多久?”祝仁的声音传来,“进来。”
“主……主人。”
望月桃香慌了,“我……我在执勤。这是规矩。”
“规矩?”
哗啦。
水声逼近。
屏风被一只大手猛地拉开。
祝仁站在那里,赤裸着上身,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落,那是雄性力量的极致展示。
他的身后,时蕴竹慵懒地趴在池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肆意在她身上游走。
“我的话,就是规矩。”
祝仁迈出一步,踩在岸边的鹅卵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望月桃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是彼岸花,开在黄泉路上,只有死亡,没有生机。”
“你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是杀人的工具,配不上这池水。”
“对吗?”
望月桃香颤抖着,低下了头,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桃香……只是主人的刀。刀……不能沾水,会锈。”
“谬论。”
祝仁冷哼一声,突然弯腰,一把抓住了她胸前的衣襟。
单手,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啊!”
望月桃香惊呼,身体腾空。
“刀不用洗,是因为那是杀人的刀。但你——”
祝仁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睛。
“是我的人。”
“既然是我的人,身上就不许有别人的血腥味。”
“只有我,才能给你染上颜色。”
噗通!
祝仁手臂一挥,望月桃香被扔进了温泉池。
水花四溅。
温热的池水瞬间包裹了全身。作战服吸了水,变得沉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那一身常年训练得来的、充满爆发力的线条。
她挣扎着站起来,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
狼狈,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彼岸花,终于遇到了水。
“脱了。”
祝仁走回水中,靠在时蕴竹身边,命令道。
望月桃香愣住了。
“主人……”
“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望月桃香咬牙,手颤抖着,拉开了作战服的拉链。
滋啦。
黑色的外壳剥落,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
那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也是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圣洁。
伤疤。
她的身上有伤疤。
肩膀,小腹,大腿。
那是她作为杀手的勋章,也是她自卑的根源。
她下意识地想要遮挡,想要藏进水里。
祝仁却游了过来,拉开了她的手。
指尖,轻轻抚摸过她肩头的那道刀疤。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祝仁问。
“五年前……”
望月桃香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为了完成任务……杀出重围……”
“疼吗?”
望月桃香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祝仁。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疼不疼。
所有人只问她:任务完成了吗?人杀了吗?
“不……不疼。”
她是骗人的。
很疼,疼得睡不着觉。
祝仁叹了口气,低下头,吻落在那道伤疤上。
温热的唇瓣,触碰着冰冷的旧伤。
望月桃香浑身剧震。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决堤。
“以后。”
祝仁抬起头,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擦去她的泪水。
“不会再有新伤了。”
“你的刀,归鞘吧。”
“归到……”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儿。”
“主人……”
望月桃香崩溃了。
她猛地抱住祝仁,像是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嚎啕大哭。
哭出了这二十年的委屈,哭出了所有的恐惧与孤独。
杀手死了。
彼岸花谢了。
而那个名叫“桃香”的女人,活了。
……
时蕴竹游了过来,(已删除)
此刻,都化作了绕指柔。
“傻丫头。”
时蕴竹在桃香耳边轻笑,“哭什么。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她看向祝仁,眼神挑衅。
“喂,祝大才子。1V2(已删除)这回……你行不行?”
祝仁笑了,笑得狂妄。
“行不行?今晚,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神话。”
……
月落参横。
竹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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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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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的最后两块拼图, 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