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骨剑的尖啸声渐渐微弱,剑身的猩红光芒被楚春秋掌心飞出的血色符文死死压制,原本狂暴的血道之力如同被驯服的野兽,顺着符文缓缓流入楚春秋体内。
他周身泛起一层诡异的血雾,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容此刻红得发紫,眼瞳深处竟也染上了一丝猩红。
王衍瘫软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体内撕裂般的疼痛。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唯一气旋几乎停滞,经脉中空荡荡的,连一丝灵力都难以调动。
方才血河王传承功法的自主觉醒虽救了他一命,却也如同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
若不是这具经唯一气旋淬炼过的肉身远超常人,恐怕早已在灵力透支与骨剑的吸力下化为一具干尸。
楚春秋缓缓睁开眼,手中的血骨剑已不再震颤,剑身符文黯淡无光,那张模糊的人脸轮廓扭曲着,似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却被符文牢牢锁住,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握着剑柄,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骨面,眼神复杂难辨,既有掌控力量的狂喜,又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王衍警惕地看着他,握紧了手中早已失去光芒的血煞长剑,尽管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却依旧没有放松戒备。
在这等生死关头,楚春秋隐忍布局,夺走骨剑,没理由会放过他这个“嫁衣”。
可楚春秋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他一般,目光始终停留在血骨剑上。
他缓缓举起长剑,对着血湖的水面,剑身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眉眼间多了几分阴鸷,周身萦绕的血道之力虽不如之前骨剑那般狂暴,却更加凝练,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果然,与古籍中记载的一模一样!”
楚春秋低喝一声,指尖法诀疾变,贴在剑身上的血色符文骤然收紧,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剑身剧烈震颤,那张扭曲的人脸轮廓发出无声的嘶吼,最终如同破碎的皮影般寸寸崩解,化作一缕缕黑烟被符文吞噬殆尽。
他周身的血雾渐渐散去,气息却愈发沉凝,原本红得发紫的面容恢复了几分平静,唯有眼瞳深处的猩红依旧未褪,如同两簇幽微的鬼火。
握着血骨剑的手微微用力,他能清晰感觉到,剑中那股精纯的血道之力正与自己的灵力交融,每一次流转都让经脉传来阵阵酥麻的胀痛,却也带来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王衍趴在地上,牙关紧咬,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破碎的岩石上。
他想挣扎着起身,可体内经脉如同被抽空的河道,连一丝灵气都难以汇聚,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春秋掌控血骨剑。
王衍趴在地上,指尖艰难地探入腰间纳戒,指尖触到冰凉的瓷瓶时,心中才稍稍安定。
他咬着牙拧开瓶塞,倒出三枚莹白的丹药,不顾喉咙的干涩,径直咽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微弱的灵力顺着喉咙滑入经脉,却如同石沉大海,非但没能缓解体内的空虚,反而被周身凝滞的空气死死压制,连流转都变得异常艰难。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