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李师婉轻声呢喃，美眸中满是担忧。
她认出那道百丈剑气正是李慕蝉的青莲剑诀最高境界“青莲擎天”，而那尊真人法相散发出的威压，甚至让她这个旁观者都感到心悸。
她紧紧抓住悬崖边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衣带，如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白莲。作为李慕蝉最疼爱的孙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祖父的实力。
可今日，面对那尊真人法相，祖父的绝技似乎并未占到上风。
“韩大哥已经和祖父交上手了……”李师婉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心情复杂。
海面上，韩牧与李慕蝉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真人法相与青色剑气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冲击波在海面上掀起一波高过一波的巨浪。即便相隔如此之远，李师婉仍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威压。
她看到李慕蝉的身影在法相的攻势下不断后退，那颗悬着的心越发沉重。若非自知武功与这两人相差太远，她早已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海面之上，韩牧与李慕蝉的战斗已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五百丈的真人法相顶天立地，百丈剑气直插云霄，这两股超越凡俗的力量每一次碰撞，都让天地为之震颤。
李慕蝉的呼吸已见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纵横江湖数十载，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敌。
韩牧的武功仿佛深不见底，任凭他如何猛攻，都如泥牛入海，不见半点成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李慕蝉心念电转，青莲剑诀最强三式接连使出，“青莲绽”、“青莲落”、“青莲灭”。
第一式，万千剑气如莲花绽放，从四面八方射向韩牧。
第二式，漫天剑雨如落英缤纷，将韩牧所有退路封死。
第三式，所有剑气合而为一，化作一道细如发丝却凌厉无匹的剑丝，直取韩牧眉心。
这三式一气呵成，已是李慕蝉毕生修为的极致。远处观战的周伯通与中年太监都不由得变色，自问若是易地而处，绝无可能接下这连环三击。
韩牧面色依旧平静，身后法相双手合十，一道金光如蛋壳般将他护在其中。莲花剑气撞在金光上，如雨打芭蕉，噼啪作响却无法突破分毫。待到那缕剑丝射至，韩牧才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一夹。
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夹，那足以洞穿山岳的剑丝竟被他牢牢夹在指间，再难前进分毫。
“啊，这不可能！”李慕蝉失声惊呼，这“青莲灭”的剑丝乃是他功力极致的体现，便是精钢玄铁也能一穿而过，怎会被人徒手接住？
韩牧双指微颤，剑丝应声而碎。他望着李慕蝉，缓缓开口：“李前辈的青莲剑诀确实精妙，可惜……”他微微摇头，“你太过执着于剑招的形式，反而忽略了剑意的本质。”
李慕蝉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你……你竟然已经达到如此境界？”李慕蝉的声音有些颤抖。
韩牧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天际。
夕阳西下，霞光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红。他身后的法相依旧威严肃立，一阵一阵的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仿佛在为这场旷世之战画上休止符。
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也洒在两个遥遥相对的身影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