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专机平稳地穿过索拉维亚洲的夜空,一路畅通无阻。林乐微透过舷窗俯瞰逐渐接近的乌斯怀亚,这座西南军事重镇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清晰。
整座城市宛如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参天而立的摩天大楼如同出鞘的剑戟,冷冽的玻璃幕墙折射出幽蓝色的金属寒光。市中心广场上空,三十米高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环播放着最新型装甲武器的实战演示,猩红的光晕将整片夜空浸染成血色。
专机降落在“灰烬城堡”酒店顶层的停机坪时,已是凌晨一点十五分。这座二十八层的庞然建筑是乌斯怀亚最奢华的酒店之一,专为政商名流提供绝对私密的服务。此刻顶楼停机坪已被彻底清场,只有几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静候一旁。
随着引擎轰鸣声渐渐熄灭,舱门缓缓开启,一行人鱼贯而出。林乐微踏出机舱的瞬间,这座军事重镇特有的肃杀气息便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钢铁的味道,远处传来的机械轰鸣声从未停歇。
一行人未在酒店过多停留径直前往地下停车场。电梯门开启的刹那,林乐微便看到了停车场内泾渭分明地列着两队人马。左侧是二十余名身着迷彩服的士兵,右侧是十二名身着萧氏银灰色门徒制服的觉醒者。
“查理斯少将,”一名年轻军官快步上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第三合成旅特战队已就位,随时待命。”
与此同时,萧氏门徒中走出一名寸头壮汉,银灰制服下的肌肉紧绷如铁。他恭敬地向萧廷昭欠身:“家主,索拉维亚洲分部十二名地级门徒,听候命令。”
年轻军官是查理斯的副官,名叫马克,神色严峻地压低声音:“少将,医院情况有变。”
“说清楚。”查理斯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马克的表情凝重:“今晚八时左右,军区医院突然加强了守卫级别。住院部大楼进入全面戒严状态,尤其是安德鲁元帅所在的十一层,完全封锁,连医护人员都需要特殊通行证才能进入。”
伊芙浑身瞬间绷紧,深蓝色的眼眸深处有火苗暗涌。“为什么突然戒严?”
马克面露难色,继续汇报:“我们安排的监控人员无法接近住院部大楼,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暂时无法确定。不过……”他顿了顿,“大约在戒严前半小时,有军方高层和市正攵要员进入,直到现在都还没离开。”
理斯的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军靴在地面叩出冷硬的声响:“都是哪些人?”
马克喉结滚动,声音压得更低:“军 方来的是西南军区副参谋长菲尔德上校,后勤部的辛普森准将,还有……宪兵司令部的沃克。”
这三个名字如同冰锥刺进伊芙的耳膜。菲尔德是康拉德一手栽培的心腹,嫡系中的嫡系;辛普森看似中立,实则早被康拉德用利益捆绑;至于沃克,他麾下的宪兵队就是康拉德掌控内部、排除异己最锋利的爪牙。
“市正攵那边,”马克接着说道,“来的是市长办公厅主任海勒,还有卫生局局长艾登。”
海勒是康拉德在市正攵系统的代言人,沃克则是个典型的墙头草。伊芙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这些人齐聚在祖父病危的医院,至今未散,绝不是什么善意的探视!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抬头,眼中寒芒暴涨:“走!立刻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