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皇笑了笑,揉了揉小花那鼓鼓的小肚子。无心无肺的活着,也是一种幸福。她希望小花永远开心。
段思玉的修为稳步增长,学识也一日不同一日。
只是,偶尔想母亲的时候就去了岳麓山,一坐就是大半天。
他抚摸着亲生母亲的墓碑,又抚摸着养母的墓碑,久久无言。
曾经,母亲在,不觉得什么。一旦失去,就再也不回来。他才满六岁,可是却体会了生离死别。
他如今很努力,可是母亲再也看不到。
段思玉低着头,无声的抽泣。
这时,一双大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亲,我让母亲伤心了!”
“思玉,你的母亲从未怪过你。她总说,儿子有儿子的人生,只要儿子开心,一切都不重要。”
段思玉抬头看着父亲,用手擦干眼泪。
“可是,母亲永远都不在了。”
“你的母亲永远都在。一个人不是死了就会消失,而是被这个世界彻底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只要你没有忘记,她们就活着。”
风吹过两父子的脸颊,勾起了发丝。人成长不是年龄,而是一瞬间。此刻的段思玉有了追求,也有了自己的梦想。他想变得强大,让父亲有依靠,让母亲为他而骄傲。
“父亲,我想真正的修行。”
“好!”
那一日,段文鸯把段思玉带到朱阳的面前。
“师伯,请您收思玉为徒!”
“我只是一个武夫!”
段文鸯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一个储物袋丢了过去。
这里面是他身上所有的雪醅,还有无数天材地宝。
朱阳抬头看了段文鸯一眼,淡然道,
“你当真舍的?”
这一种舍得,是雪醅;第二种舍得,是段思玉。
“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朱师伯之恩,比这些外物更重要。”
朱阳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坛雪醅,随后把储物袋还给了段文鸯。
“这徒弟我收了。但是,能不能坚持下去,在于他。”
“思玉,拜师!”
关山月站在旁边,朱阳坐在中央。段思玉焚香、敬茶、叩首三拜。
“弟子段思玉,愿随师尊修行长路,不负所授。”
“修行之路,不易。而为师只是一介武夫,只能帮你炼体、炼心。其余,皆由你自己琢磨。你的修行资质极好,大道有望。这是一个璀璨的时代,更是一个末法的时代。你的父亲让你跟着我,是想让你走一条不一样的路。既修自身,又修术法,两两结合,同境界无人能敌。你虽非武夫,将有武夫之力。但是,你所走之路,艰辛万倍。既然你愿走,我就送你一呈。今日收你为徒,只需你记住,初心不改,终成大道。”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但弟今日依然要说:忘了天来不下雨,忘了地来草不生;忘了爹娘遭雷劈,忘了恩师法不灵;不忘天来下大雨,不忘地来草也生;不忘父母添寿岁,不忘恩师万法灵;有恩有义传一个,忘思负义不传他。教徒弟也费心,不做忘师负义人;哪个忘了师父义,九代为牛不起生。”
朱阳把段思玉扶起,轻声道,
“为师已知你意,师父在一日,护你一日。”
那一夜,风雪很大,朱阳带着段思玉出了城。
段文鸯站在通天阁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苦涩不已。
“让他卷入其中,当真舍得?那可是九死一生。”
“关师叔,我能护他一时,不能护他一世。思玉终究要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