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金凤鸣这种实事求是,坚守职业道德,坚守良知,坚守道德底线的做法,却首先得罪了医院的领导,甚至是激怒了医院的领导。
其实,刚满四十岁的金凤鸣医生,对自己的收入已经很满意了,她和丈夫都在这家医院工作,他们两个人的人均工资每个月都超过了一万,在他们生活的这个城市,他们已经算是很富裕的家庭了!当然,她的同事们的收入也都跟她不相上下,因此,她相信,她的同事们也都过得很好,只要是正常消费,比如不赌博,不包养情人,日子都会过得很滋润,都比普通老百姓过得好。
因此金凤鸣很不理解,同事们为什么还要那么干?为什么还要昧着良心要将患者的小病当大病来治?为什么对于金钱那么不知足?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屠宰场。
金凤鸣让那名农村妇女离开医院才两个小时,也许是有同事知道了,向医院领导打了小报告,因为金凤鸣这是赶走了医院的“财神”和“摇钱树”呀,当然是有人很愤怒的。
于是院长冉怀阴和副院长翟梅焰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冲进金凤鸣的办公室对着她咆哮,院长冉怀阴气势汹汹地喊道:
“金凤鸣,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为什么要赶走我们的患者?难道你不知道她是我们的客户吗?哪有做生意的人赶走客户的道理?没有了客户,我们医院就没有了收入,我问你,没有了收入,医院发不出工资,你吃什么?”
不能不说,冉院子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不错,医院也是生意,医院也是需要赚钱的,因为医院的医生确实要吃饭,要发工资,可是,如果把医院比喻成一家饭店,人家来吃一顿饭,本来花五十块钱就可以吃饱喝足,可以吃得很满意了,可是你非要让人家吃五百块钱,非要让人家吃撑死,然后你的饭菜还不健康,甚至有毒,但是你的理由是告诉客人,因为你饭店的厨师和服务员都需要发工资,你不得不这样干,这理由充分吗?
“难道,我们医院以前没有发工资?难道我们医院以前的医生都没有饭吃?您院长以前没有吃饭?我们一个月拿那么多工资您院长认为非常少,不够您吃饭吗?”
面对冉院长的咆哮,金凤鸣冷冷地怼了回去,她一点都没有害怕,一点都没有心虚。
“姓金的,我看你真是井底之蛙,没有见过世面,你一个月才
拿万把块钱就满足了?就满意了?你知道你多没有出息吗?在如今,万把块钱也算钱?不要说你一个月才挣一万,就算你一天挣一万也不算多,一个月才多少?不就三十万吗?三十万多不多?不多,因为人家有的人,一顿饭就可以吃掉十万八万,因为你们这些女同志,一个包就要十万八万,你去打听一下,人家其他医院的医生一个月挣多少?人家一个月早就是你三个月的收入了。”
见金凤鸣居然还敢顶撞院长,副院长翟梅焰也在一边狠狠地对她一顿教训,金凤鸣听了也很生气,她冷笑道:
“姓翟的,你这样说话,可不要怪我不尊重你这个副院长,因为你刚才说的话不但侮辱了你作为医院副院长的职务,并且还玷污了我们医生这个职业,你不但不配当这个副院长,你甚至不配医生这个职业,更准确一点说,你连人这个称号都配不上。”
金凤鸣话还没有说完,翟梅焰已经被气得浑身颤抖,他颤抖着手,抬起右手,用他那粗壮的、难看的食指指着金凤鸣咆哮道:“你......你这个臭娘们,你......你才不是人,你就是一条乱咬人的母狗,你给我滚!”
“啪......”
翟梅焰万万没有想到,金凤鸣居然突然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还端起桌上的一杯凉茶泼在了翟梅焰的脸上,金凤鸣站起身来,义正词严地喝道:“姓翟的,该滚的恐怕是你吧?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办公室,你赶快给我滚出去,否则我报警了,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翟梅焰本来想扑上去将金凤鸣当场撕碎了算了,可是院长冉怀阴却冷静下来,他拉住了翟梅焰冷冷地说:“老翟,我们走,我倒要看看,到底该滚的是谁。”
其实院长冉怀阴也想当场扑上去将金凤鸣痛打一顿,但他觉得这是愚蠢的君子行为,所谓小人报仇十年不晚,来明的,不如来阴的,这很符合他的名字,冉怀阴,他就是一个心中常怀阴谋的人。
如果他们当场扑上去,金凤鸣和他们拼起命来,然后报警,弄得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名声肯定不好听,影响肯定不好,因此他咽下了那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