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轻轻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方才留下脚印的位置。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还不够。与林一凡相比，我仍差了这关键的半步。”
那半步，看似微小，却宛若天堑。
是力量掌控、心境修为乃至法则领悟上的综合差距。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远未到达终点。
他转向陈牧野的机甲，声音缓和下来：“队长，你先好好休息，恢复能量。我去和拽哥聊聊。”
陈牧野的电子眼复杂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与赞许，目送着林七夜朝沈青竹走去。
演武场的边缘，沈青竹正低着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
方才那险些酿成大祸的一幕仍在脑海中回放，让他脸上火辣辣的。
“拽哥。”
熟悉的声音在身前响起。
沈青竹抬起头，看到了来到他面前的林七夜。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带着久别重逢的感慨，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七夜……你来了。你变得……好强。”
这句话发自内心，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林七夜身上那内敛却如渊似海的气息。
“你也变强了。”林七夜坐到了沈青竹身旁。
沈青竹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笑容变得苦涩，之前那志得意满的气势荡然无存。
“强什么……刚才的我，真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
“太忘乎所以了，差点……唉，太冲动了。”
在真正关心他的战友面前，他无需掩饰这份后怕与自责。
林七夜伸手拍了拍沈青竹的肩，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芒。
“刚才那一手黑洞，确实漂亮。”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战意，“拽哥，走，陪我去那边好好练练。”
他抬手指向远处那片被结界笼罩的荒芜之地，那是新旧地狱融合的地方。
“让我亲身体会下你这新力量的极限。顺便……”他嘴角微扬，“也让你见识见识，我这段时间都悟到了些什么。”
这番话既认可了沈青竹的实力，又巧妙地将切磋定义为互相验证成长的途径。
让原本还沉浸在自责中的沈青竹顿时抬起头来，眼中重新燃起火光。
看着林七夜与沈青竹并肩走向远方训练场的背影，林一凡唇角泛起一丝了然的微笑。
他能预感到，这两位天赋卓绝的强者在彼此的砥砺下，必将迎来一次实力的质的飞跃。
他收回目光，转向身旁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的乌泉，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乌泉，与我签订一份契约，如何？”
话音未落，一份泛着古老光泽、以不知名材质鞣制而成的暗金色羊皮卷轴，凭空出现。
轻飘飘地落入乌泉手中。
卷轴触手微凉，上面用深渊语书写的条款流淌着暗芒，仿佛拥有生命。
乌泉双手捧着卷轴，眼中充满了惊疑与诧异。
恶魔的契约？
这在任何传说中，都意味着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交易。
林一凡仿佛看穿了他心底的疑虑，不待他发问便主动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