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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烛台切光忠救场的神——(1 / 2)

并不在现场的大典太光世快气疯了。

他是知道鬼丸国纲实际上,其实压根就没有从过去残留的阴影中挣脱的,毕竟那个导致了鬼丸国纲最终退役的任务,从根本上彻底摧毁了鬼丸国纲那接受了十数年正常教育,并在无数正常人的帮助下,才总算迈出了第一步的,开始可以自主思考的自我。

倒不如说,鬼丸国纲能在任务结束后,还维持出一副看起来相对正常的模样,反而更异常一些,毕竟大典太光世是真的见证了鬼丸国纲是怎么一步步被打碎的,他见过鬼丸国纲满身鲜血的狼狈,也见过鬼丸国纲赤身蜷缩在角落里,无声也无表情的捂着口鼻干呕的模样。

他是看着鬼丸国纲是怎么主动的,迎合着那些罪恶,又怎么自己动手,将自己的骨头一根根打碎,再将自己塑形成那些丑恶者所喜爱的模样的。

因此大典太光世比谁都要清楚鬼丸国纲的破碎程度,那已经不是普通的被打碎了,而是近乎全部被否定的重塑再造。

但如果,如果鬼丸国纲从始至终,都真的,只是破碎了的话,就好了。

大典太光世的心里,难得的产生了,可以被命名为痛恨的情绪。

痛鬼丸国纲是那样一个,即使支离破碎遍体鳞伤,也会将正确铭记于心的人,恨自己,在鬼丸国纲最脆弱,最痛苦的时候,却只是个连对他说上一句不是你的问题都做不到的,无能为力的幻影。

他没办法痛恨鬼丸国纲所受到的教育,因为那些教育是再正确不过的东西,是将鬼丸国纲从在那之前的支离破碎,重新拼合成完整人类的模具,是让鬼丸国纲能重新作为人类,而不是只会听从命令的傀儡而存在的,无有错误的东西。

他也没办法痛恨,即使再度支离破碎,也仍记着上一次被拼合完整时,用作支撑形体的正确的鬼丸国纲,毕竟明明是为了受害者心痛,最后却因此痛恨上受害者……未免也过于矫枉过正了些。

所以大典太光世能找到的,可以明确宣泄这份痛恨的对象,到头来,竟只剩下了同样还活着的他自己。

而这份痛恨的结果,便是在他明知以鬼丸国纲的精神状态,在被光世连声追问的情况下,出现意识层面的停滞和卡顿并非不可能,而那些曾经在无数次打磨重塑中,被强行写进底层肌肉记忆里的东西,更是会有一定概率重新浮现的情况下,无法控制的,产生了怨憎。

于是本质上仍旧是一个存在的,大典太光世和光世,在相隔甚远的情况下,同步的咬紧了牙关。

因为过于用力而逐渐弥散在口腔中的血腥气,和自舌根蔓延开来的苦涩混在一起,最后在强烈的情绪波动下,促使了灵力的躁动,用几乎是在唇齿间炸开的雷光,向两个躯壳内的同一意识,表达了那份骤然攀升的,自我厌憎与苦痛。

然而即使胸腔内跳动的心脏,正源源不断的泵出令躯体受苦的,混着雷光的毒汁,但大典太光世却仍旧维持着清醒的意识与自我,于是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鬼丸国纲那仅持续了不到半分钟的紧绷,以及之后随之而来的开摆行为。

大典太光世挣脱了拉着自己手臂的笑面青江和一文字则宗,对一期一振则是毫不留情的甩手,把刃扔到了一边的墙上,但还没等被挣脱的几刃再凑过来做些什么,青紫的雷光就已经自大典太光世的发间和铠甲的缝隙里喷薄而出,将他裹成了一个大号的雷电球。

“灵力暴走……你不能仗着自己的灵力有治愈的功效就这么硬抗!大典太!你多少也要想想鬼丸!”

一文字则宗用时不到0.1秒的,认出了大典太光世目前的状态,并当机立断的朝着完全没有梳理自身灵力意愿的大典太光世,发出了劝说。

好消息,虽然大典太光世成了雷电球,但在那个把旁观者也整得气窒的鬼丸国纲身边的光世,并没有出现同样的问题。

坏消息,光世的眼睛开始像电压过载的灯泡一样,散发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兆头,且因为虹膜上流动的二进制字符串,而不太似人的红光。

……虽然在空置医疗室里盯着大典太光世你的大家都清楚,被你强行送到鬼丸国纲身边的那个光世,本质上既不是人也不是刀剑付丧神,但是黑暗本丸里的那几个不清楚啊喂!他们已经应激到快要拔刀了好吗!

大典太·雷电球ver·光世,对墙上画面里逐渐变得有些紧张起来的气氛,完全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的维持着自闭的状态,反倒是看上去不似人程度拉满了的光世,率先压着只要没聋,就铁定能听出来的,满含怒火的声音开了口。

“……又要放弃了吗?阿槐?你总是……总是这样……”

愤怒和压抑的,像是失望又像是无奈一样的情绪混在一起,从咬着牙,按在鬼丸国纲肩上的手也收紧了的光世口中吐出,但即便看上去已经濒临情绪爆发的边缘,光世也依旧没有将他按在鬼丸国纲肩上的手收得太紧,而是有些僵硬的维持着蜷缩的姿势。

“每一次……每一次你……都是这样……阿槐……你总是……总是指望着他人的妥协……可偏偏……偏偏我们又做不到……做不到不对你妥协……”

光世的声音在抖,每一个字眼都仿佛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艰涩,“你要……你要我们拿你……拿你怎么办呢……阿槐……明明……明明不是你的错……”

难以言喻的无力感,以及饱受煎熬的悲恸,最终形成了伤兽一般呜咽着的哀鸣,从光世的口中吐了出来,“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不是你的……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只不过是生病了……是被打碎了……”

“可我又怎么能忽略呢?那些伤痕……那些印记……我看着……我见证了那些东西……我怎么能……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视若无睹呢?阿槐!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