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识,其实鬼丸国纲一般是不会开口骂谁的。
但这倒不是说他很有素质还是别的什么,而是因为基本上所有可以用来辱骂他者的言行举止,都曾被用在鬼丸国纲自己身上,所以他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总是难免会想起过去自己遭重时的景象和遭遇。
所以鬼丸国纲一般是不会开口骂谁的,因为他实在是听过太多,也遭了太多来自他者的唾骂和侮辱了……除非他实在是忍不住。
“你这*神州雅言*的*神州古语*,你到底是哪儿来的迷之自信和勇气,搞了这么一个充满想当然和自我臆想的玩意儿出来?”
为了不至于把人直接打死,所以在动手打人之前甚至特地限制了自身的出力,并且在那之后顶着除了光世以外的个体‘还能有这种操作’的目光,用自己的灵力对笠原的灵力进行了威胁——
——不是说到底灵力这种东西是怎么被威胁的啊喂?!灵力难道也有自我意识不成吗?!
——总之,甚至强迫其必须对笠原进行续命操作的鬼丸国纲,此刻正一脸费解的蹲在地上,看着面前和一团大型马赛克无异的笠原。
“你这咒术逻辑前言不搭后语,嵌套循环的条件根本就是互相矛盾……”
鬼丸国纲越说脸色越沉,回忆起拆笼子上咒术时看到的那些东西他就来气,没当场被气得心梗,都得归功于他虽然懂的很多,但到底不是专业搞这个的,也没有往这方面研究的想法。
“通篇就好似一个从没上过几天学的神州孩子被人往面前放了一份勉强能看懂的八股文范文,并塞了一本横竖没几个词认识的用英文写的天城文词典,和一本缺页少词的神州语和英文互译字典当参考书,要求他用梵文写八股文,最后得到的成品一样。”
……虽然但是,你这个比喻也很逻辑混乱好吗,虽然大家不是不能理解你举例是想说明什么,但是这种听着都让刃头大的例子姑且还是算了吧,没刃想听的,真的。
地面上的马赛克一言不发,得不到回应的鬼丸国纲于是皱着眉伸手去扒拉了两下,“这也没死啊?我确定有限制自己出力,而且也威胁到位了啊?虽然进展缓慢,但确实是在自我修复……”
有点怀疑自己的手段是不是出了问题的鬼丸国纲开始对马赛克进行检查,“发声器官……发声器官也没……哦,原来是之前嫌你太吵的时候,把你禁言了啊,那没事了。”
鬼丸国纲面不改色的把染血的手从马赛克身上挪开,随后从人身上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料擦了擦手。
“在本体刀上进行乱七八糟的咒术爆改也就算了……但那个‘将刀剑付丧神的分灵强行固定在显现后的血肉之躯中,使其不能回归本体’的这个咒术,从逻辑和排布作风来看……不是则宗之前说的,那个叫什么一摊人的玩意儿干的,也高低是和他有关。”
回忆起之前解决的那一堆,包括但不限于乱藤四郎的本体刀,囚禁三日月宗近的牢笼,还有一个作为赠品的,三日月宗近那具血肉之躯上的问题……
鬼丸国纲一时间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把一文字则宗那个被明确说明已经挫骨扬灰魂飞魄散,甚至留下来的灰都被填厕所的,不能称之为前主的前主挖出来,对其进行搜魂的冲动。
“真是死了还不安生,留下来的那些玩意到现在还在搞事……”
鬼丸国纲想要叹气了。
倘若细数他从被错误的指引带着抵达这个神必的地下室起所经历的一切……
鬼丸国纲甚至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在出云国进行一个‘敌人?打!战斗?爽!’并顺便解构出云国底层咒术,把出云国能捞回来救一救的家伙都打包带走——
——顺便在走之前薅一把本来就没救了的小世界羊毛,给队伍里包括自己在内,都十分有九分不对的家伙进行一个状态强化和修正,要更耗费心力,还是面对这堆比屎山代码还要屎山代码的玩意儿更劳心劳力。
不应当,明明只是因为收到错误的指引于是走错了地方而已,怎么好端端的就发展成现在这个德行了?
鬼丸国纲越想越气,因为抛开事实不提,但至少都是大典太光世的大典太的声音走错地方也就算了,这事是自己的问题,鬼丸国纲认。
结果刚从空间裂隙里钻出来,就先是上来就被莫名其妙的家伙试图用灵力偷袭占为己有,又是碰上一堆被磋磨得不成样子的刀剑付丧神……
而且还是这种满打满算,一堆付丧神里也就只有和光世长着一张脸的大典太,以及虽然眼睛和代号奇美拉也好异色眼也罢的那位完全不同,但说不定这才是正版配色的三日月宗近这俩刃能叫得出来名字的——
——对于到现在为止,还是个对本世界鬼丸国纲兼自己前身,无论是人际还是刃际关系都两眼一抹黑且完全不熟的鬼丸国纲而言,和地狱没差的单方面不熟者集合。
毕竟虽然鬼丸国纲对大典太光世和三日月宗近叫得出名字,但这俩到底一个不是光世,另一个也不是那个代号说不准是奇美拉还是异色眼,但至少称得上比较熟,只是因为身上问题一堆,只能算作非常规三日月宗近的个体。
这种情况说是一堆鬼丸国纲不认识,但认识鬼丸国纲的单方面不熟者集合完全没问题。(确信)
然而比起由一堆单方面不熟者构成的,会让鬼丸国纲的内心饱受‘他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的尴尬情绪煎熬的卧龙,一旁地上倒着的,状态糟成那个德行的乱藤四郎,则完全可以被称之为凤雏。
毕竟,小孩子,遭虐待而致残的身体,还有从那口中吐出的,带着亲近意味的亲缘说法……
上述特征哪怕只出现一个,对鬼丸国纲来说,都和在他的雷区蹦迪没什么区别了,偏偏这些特征好死不死的,出现在了同一个体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