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记仇者试图算账(1 / 2)

诚如,至少是如,这振登场方式的惊悚程度,堪比什么午夜●灵的大典太光世所言,这刃确实是小心眼且睚眦必报,同时还多少有些斤斤计较的类型。

“好得很啊……助纣为虐,为了这个渣滓想要鬼丸国纲的愿望,所以来到这里提供因缘,甚至参与了对鬼丸国纲的呼唤……”

光世扯着嘴角,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容来,但是那张无论眉眼还是线条轮廓,都更偏阴郁的脸,实在是不适合露出那样开朗的神情,反倒显得他提拉唇角的行为更像是一种阴恻恻的威胁。

不过光世的行为,倒也确实是可以被描述为威胁,毕竟他此刻正在和除了裹着披风,沉浸在毛领子里,已经完全不知天地为何物的鬼丸国纲以外的人和刃算账。

“在明知道……明知道这个叫笠原的东西,对凡是脱离了幼子和少年体型的白发刀剑,都怀有那般龌龊欲望的前提下……当真是,好得很……”

光世和大典太一模一样的,因为短细的眉,于是被突显出阴郁的眉弓下,位于那只猩红眼瞳正中的瞳仁,随着愤怒的蔓延,而逐渐的放大,“这算什么?因为自己在泥潭里,所以要把无辜者也拉进来一同沉沦?”

对面的几个刃不言,他们当然知道这是错的,是助纣为虐的行为,但是他们没得选,只要他们不想看到亲友的碎片,只要他们不想让关系更亲厚的存在遭受苦厄,他们就必须做这个伥鬼,这个帮凶。

去一次次的协助这个,仅是想想名字都会觉得舌根发苦,忍不住想要呕吐的家伙,犯下一件件,一桩桩,难以赎清的罪孽与恶行。

“啊,当然……你们有苦衷,当然……”明明用着和众刃更熟悉的大典太一样的声音,却以像是在普通的陈述事实,又像是在阴阳怪气一样的语气,张口说话的光世,话里话外尽是些能挑动刃情绪的恶意。

“比如说三条家的……你家有两个白头发的吧?看这笼子……大概你们那被磨上成短刀的兄长,又被这个狗驴一样的玩意儿重铸回大太刀的体型了?哦,还有那个叫小狐丸的,怎么?现在真成了被豢养的狐狸了?”

三日月宗近不语,他的表情依旧是始终如一的微笑,但是那双盛着新月的眼瞳,却已经逐渐开始攀上了些因愤怒,和早就因所见所闻而逐渐堆积在此身之中的情绪,而形成的血色。

于是连带着只剩些微薄的自我意识存在的岩融,也跟着下意识动了起来,在未有武器的情况下,摆出了多少有些攻击性的架势,然后在那只既像是恰逢其会,又像是本能一样的,在光世受到外界威胁时,从毛领子里抬眼望过来的血色眼瞳注视下,僵直在了原地。

“怎么?被说中了?还是说……你们甚至不敢去想,他们如今的现状?”攻击性强到根本不像是大典太光世这振刀的光世略侧着头,自唇齿间挤出一声嗤笑,“一群懦夫。”

“那么你呢?这位大典太殿,你难道不是在落地的第一时间,就患得患失且手足无措的抓着鬼丸殿不放……活像是个生怕再次被夺走心爱玩具的小孩?”三日月宗近到底是没忍住,在维持着那焊死在脸上的微笑的同时,用同样尖酸的言语做了回应。

光世肉眼可见的表情凝滞了片刻,连带着本来还有些能被看出来的,过于明显的外露情绪,也跟着从那张阴郁的脸上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要更加沉重且深邃的,令刃恶寒的东西。

“……所以说,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对你们这些瀛洲的家伙,有什么好脸色……”一句多少有些令刃和人摸不着头脑的,似乎是开除了自己籍贯的言语,从光世紧咬着的牙关间,缓慢的被挤了出来,带着种莫名的怨怼与嫌恶,“你们难道就不会好好说话吗?”

“……wait(等一下),大典太尸共……咳,大典太,那个……虽然御前有说过,你和鬼丸实际上是人类……但是开除自己的native_pce(籍贯),也未免有些……”

下意识的想要和三日月宗近一样用上敬称,但是却从之前鬼丸国纲的态度,以及光世瞥视过来的目光里,确认了这俩大抵是有着同样的,来源不明但的确对敬称排斥甚至抵触心理的道誉一文字,最后还是把那差点脱口而出的敬称咽了回去。

接着试探性的问起了,光世说出这种和开除自己籍贯无异的话的缘由。

光世却只是用那只猩红的眼瞳盯着道誉一文字,最后堪堪在那目前已经只剩下个寄宿在自己本体刀碎片里的,半透明投影的道誉一文字,要忍不住汗流浃背形体涣散的前一秒,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与你无关……跟眼下的事情,更是毫无关联。”

怨怼和嫌恶的情绪被收敛了起来,只留下了那张阴郁的面容,冷淡且漠然的对着话出口后,就意识到自己多少是因为长久的精神折磨与自我内耗,变得有些冲动和不太理智,但若是道歉,却又实在是没法压下心头那股阴燃怒火的三日月宗近。

“是,我就是害怕失去阿槐,我承认!毕竟这一点是但凡有眼睛的,就绝无可能看不出来的,”光世坦然承认了自己的患得患失,却也再一次拿起了自己的攻击性,“因为我见证过……那比你们那些简直称得上无病呻吟的所谓苦痛,要更恶劣的地狱。”

一种不知是该称之为决心,还是命名为决意之类的,浸着血与火的苦涩,从那只猩红的眼瞳里浮现了出来,“无数次……我曾无数次的想要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出地狱,可那时的我,却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触碰他都只是个妄念……”

骤然阴沉下去的声音里,透着比冰还要冷且刺骨的寒意,“所以我绝不允许……绝不允许有任何存在,在我终于有能力抓住他的手的如今,再把他扯进那种肮脏的地方去……”

杀意,没有掩饰的杀意,自光世的身上流露了出来,这个被道誉一文字近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样的,说成是人类的个体身上,散发出了比刀剑付丧神还要纯粹且浓厚的杀意,如同绕颈的毒蛇张口吐信一般,将死亡的威胁,阴湿且黏腻的附着在了颈部之上。

“但你们……一群恰好在我呼唤阿槐的时候,同步发出了呼唤的,好运的蠢货……竟然真的敢把主意打到阿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