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作壁上观许久的一溪雪，终究还是放下手中的茶盏：“她还没过十五，你答应过本座的，十五岁之前，她归本座管。”
明照霜跌落在地。
她趴在地面之上，身体因为过度的缺氧而蓦然的咳嗽起来，身体抽搐，脖颈生疼。
“咳咳...咳咳咳........”
点点鲜血洒在了地面之上。
明照霜捂着胸口，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又可欺，她缓缓抬头，看向了酆都大帝那依旧丑陋至极的嘴脸。
眼底杀意不减。
“放心，本座还记得。”
酆都大帝慢悠悠地说道：“你也别忘记，她现在已经结丹，该动手就早点动手，否则御儿怎么办？”
一溪雪冷着脸：“本座清楚。”
这也是她十五岁之前要唐初夏抚养权的原因。
她是先天土灵根。
她同酆都大帝早就约定好，若唐初夏是纯阴女，那么让他带走，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止于此，因此一溪雪留不住唐初夏。
她只能留住她的先天土灵根的天赋，留给她唯一的儿子。
一溪雪缓缓攥拳，指尖陷入血肉之中，却还是朝着酆都大帝温声开口道：“十五岁之前，本座如何待她，轮不到大帝来管。十五岁之后，大帝如何待她，本座也不会置喙半句。”
“母亲......你，也要抛弃我吗？”
说话的不是明照霜，而是唐初夏，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一溪雪面容之上，像是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哥哥是你的孩子，您那般在乎他，而我......”
只配生活在黑暗之中。
只能注定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猥亵、强暴、乃至成为他最好的炉鼎？
唐初夏不理解。
直到她的耳畔，传来唐初御突兀的声音：“妹妹啊，谁让你是个女孩呢。”
唐初夏颤巍巍抬头。
明照霜看见，在大殿的尽头，百来岁的唐初御慢悠悠地朝着唐初夏走来，眉眼间带着些许不屑。
看着唐初夏的时候，如同在看一个孽障。
皱眉：“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相比？我才是娘最想要留下的孩子，爹爹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怎么就不知足呢？”
明照霜眼前模糊一片。
她感觉她的这具身体，难受到了极点，整个心口都泛着尖锐的疼意。
明照霜不是谈朱，不能体会到这种钻心之痛，她能体会到的，就只有凛冽至极的杀意。
她要杀了他。
杀了酆都大帝，杀了唐初御，杀了一溪雪，杀了所有——
欺辱过她四师姐的人。
“闭嘴！”
忽然，唐初夏的耳畔传来一声轻喝：“她再怎么样，都是你妹妹，你想要些什么，等她十五岁离开纯阴地自然会有答案。”
唐初夏惊喜抬头，她看着一溪雪那双冰冷的眼睛，眼底的希望几乎要刺痛一溪雪的瞳眸。
一溪雪身体僵住。
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唐初御方才说的那句话。
对啊，谁让唐初夏是个女孩呢。
谁让她当初和酆都大帝的约定，就是但凡是男孩都跟着她一溪雪，但凡是纯阴女就跟着他酆都大帝呢。
一溪雪敛去眼底的愧疚之色，眸色阴冷，带着绝情，朝那还茫然无措的唐初夏说道。
“你属于你的父亲。”
“今天这种事情，我不希望你再犯。他是你爹，再怎么摸，能少你两块肉吗？能真的对你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