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原本昏暗的房间渐渐被柔和的晨光染亮。
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就在这时,一只浑身雪白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轻盈地落在了阳台的栏杆上。
它圆滚滚的身子,黑豆般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盯着床上横躺着的小丫头,歪着脑袋打量着,似乎从没见过睡得这么不老实的人类小孩。
“懒虫,迟到了,要迟到了……”
嗯?!
迷迷糊糊中,阎解娣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大脑还没完全清醒,可“迟到了”三个字像是一盆冷水,瞬间让她打了个激灵。
她顾不上看墙上的挂钟,也来不及细想声音是从哪来的,慌慌张张地抓起床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小脸涨得通红,满是焦急。
“完了完了,今天还要选班干部呢!马婶,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啊……咦!”
穿到一半,阎解娣忽然顿住了。
不对啊!马婶是女的,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可刚才那个声音,分明是个男人的腔调,而且……好像是从阳台那边传过来的?
她心里犯着嘀咕,缓缓地扭过头,定眼朝阳台方向望去。
“懒虫,太阳晒屁股了,迟到了,要迟到了……”
只见阳台的栏杆上,一只长相奇特的雪白鸟儿正来回踱步,脑袋时不时歪一下,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清晰地发出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鬼啊!”阎解娣吓得魂飞魄散,头发都差点竖起来,哪里还顾得上穿衣服,光着脚丫就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撕心裂肺地喊,“马婶!马婶!救命啊!它它它……它说话了。”
小脸上挂满了惊恐,眼泪都吓得快要掉下来了,跑起来踉踉跄跄,连鞋子都顾不上穿。
此刻,厨房里,马婶正系着围裙忙碌着早餐,锅里的粥冒着袅袅热气,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突然听到楼上传来阎解娣凄厉的叫声,她吓得手一抖,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滚出去老远。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马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来不及捡勺子,快步冲出厨房,刚跑到客厅门口,就被一个小小的身影“咚”地一下扑倒在地。
阎解娣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又哭又闹,一边抽噎一边指着楼梯口,断断续续地说:“马婶……我房间……有鬼……有只鸟儿……它会说话……”
马婶听着她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话,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小丫头吓得惨白的小脸,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傻丫头,哪来的鬼啊!”马婶拍着她的背,笑着解释,“那不是鬼,是鹦鹉,你没见过这种鸟吧,它们可聪明了,天生就会学人说话,可有意思了。”
搞了半天是场乌龙,阎解娣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可刚才那股恐惧劲儿还没过去,趴在马婶怀里抽抽搭搭地哽咽:“可……可是,它说话的声音……像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