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去报,不也落个栽赃之罪么。
姜远在里面听得清楚,缓声说道:
“查也是白查,能查出个活着的小喽啰都算造化!他们敢干,岂能留下把柄。”
裴石道:“查不出来也得查,终归是有线索的。”
姜远冷笑道:“等裴大人查出线索再决定,只怕坟头草三尺高了!
裴大人乃聪明之人,自行决定吧。”
裴石听得姜远非要逼他站个队,也是无奈至极。
但姜远说的又不无道理,赵铠与西门楚将他都算计了,再当墙头草的话,下场就不太好了。
“侯爷的话,本官记下了,现虽无证据,本官也先禀于天听吧。”
姜远点了点头,裴石表了态便好。
“其实,不是本侯为难裴大人,而是为了裴大人着想,以后你便知了。”
裴石心念一动,正想再问,却见得王大能朝他眨了眨眼。
裴石立即拱手:“谢侯爷提点。”
此时仵作赶来了,裴石让他先查地上的酒菜,再查那两具尸首的死因。
仵作不敢怠慢,进得大牢一一查验,随后禀道:
“大人,酒菜中皆有剧毒。
那药箱中的丹药也应为鹤顶红配制而成,沾水即化,食者立即毙命。
那郎中模样的尸首,就是中了这丹毒而死。
而那衙役,中毒之处在左眼,但并非毒发身亡,而是丹田被刺而死。”
裴石挥了挥手让仵作退下,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仵作这一验,就已是证明,是这衙役与假郎中行凶时被反杀,便可以定性了。
这一步极为重要,能证明不是利哥儿与浣晴为越狱而杀人,而是真的有人要杀他俩。
这是明证,要记录在案的。
裴石黑着脸下令:“来人,将这衙役尸首的家人捉来,严加审讯!”
王大能又道:
“这个衙役下官认识,其父母已亡,又无兄弟姐妹,也无妻小。
那假郎中,也是咱们府中的人,同样如此。”
裴石听得这话,心中暗恨,赵铠到底在京兆府安插了多少眼线与死士。
“裴大人,此间事你慢慢查,本侯先带内弟与柳姑娘先行回去。”
姜远也不再理会这里的事,他清楚,裴石最终也查不出什么实证来。
留在这里也是无用,反正心里知道是谁干的就行。
这个仇,以后一起算就是。
裴石拱了拱手:
“好吧,侯爷先行回去也可,有消息,本官会先行知会侯爷。”
姜远点点头,领着利哥儿与浣晴出了京兆府。
“贤侄,暂且不要蛮干,此事从长计议。”
尉迟愚怕姜远一冲动,在无证据的情况下,打上门去,反倒给人留下口舌。
姜远笑了笑:
“小侄知晓,您放心。”
尉迟愚见姜远应了,也不多言,领着府兵先行离去。
利哥儿回头看了一眼京兆府,吧唧一下嘴:
“姐夫,这就完了?”
姜远淡声道:“不然呢?!”
利哥儿道:“咱们也至少要等到裴大人,查出是谁调走牢中所有衙役之人再走啊,万一有收获呢?”
姜远长吐一口气:“查不出来的,那调走牢中衙役的人,估计现在也死了。
这京兆府里水深,不知道藏了多少心怀鬼胎的死士。”
利哥儿叹了口气:“哦,那就只有另寻机会,去弄那幕后之人了。”
姜远扇了一下利哥儿的脑袋,又看了看浣晴:
“你是真行,还想去弄!大过年的,给我整出这事来!
先随我回鹤留湾,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远又指了指浣晴:“你也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