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止，过去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抱着她的少年一顿，唇角微弯：“是姐姐在街头骗我银子哦~”
温柔：“？”
她又骗人啊......啊这......
见怀里的人噎住，少年眼底跃起明显的笑意，他蹭蹭她的脸颊：“你骗我，还没有哄我。”
温柔抬手扒拉开少年黏黏糊糊的贴贴，转身面对着他，轻轻扯着少年脸颊：“小骗子，撒谎。”
她会骗人她信。
但她怎么可能不哄他？
白止一脸无辜地眨眨眼：“好吧好吧，不骗姐姐了，不过姐姐也没有说实话哦~
还有——我也对姐姐撒谎了。”
“骗我？”温柔微诧，轻轻捏着他面颊的手一松。
小缺心眼还能骗到她？
骗什么了？
十有八九是她演的上当吧？
白止却轻笑着将手掌覆在她面颊旁散落的发丝上：“他们骗我，姐姐也骗我，但姐姐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说他是不死的怪物，是最锋利的刀。
可她从没有这样对待他，哪怕为鬼修千载，那夜她温柔的嗓音，也恍如昨日。
她说：“你不是刀，你是人，是剑客，而且，瞧，我们阿止是最漂亮的少年，笑起来多好看啊~”
她将镜子递到他面前，那样温柔的眼神，哪怕隔着千载光阴，也无法不叫人心动。
思绪回笼。
此刻。
他望着她的眼睛艳丽而炫目，盈盈碎碎的潋滟水色与其中缱绻的情意叫人心头一晃。
“姐姐只是想逗我玩，我知道的。”
温柔不由轻叹。
嗯，小傻子其实也没那么傻。
看着他微微染上绯色的眼眶和眼中的水光，她心间有些酸涩地倾身抱住他。
“阿止。”
少年狐疑地垂眸，就被她吻个正着，这吻落在他眼尾，又轻快地离去，就如风吹过柳絮，轻轻一扫。
他怔怔地抬手碰了碰被吻过的位置，漆黑幽沉的眼眸像是被点亮似的，视线一寸寸落到她眉眼上。
那时候......她也总会这样轻吻他眼尾，像是安慰，也像是心疼地轻哄。
他好喜欢。
好喜欢她对自己的在意。
喜欢到从她离去后的那日，这世间万色皆在他眼中凋零。
他的眼睛好像失去了辨别颜色的能力，只见灰白与黑暗。
这些孤寂的岁月里，他唯一的慰藉，大约就是前头那两百年，尚有江湖人记得过往的传说。
他们说，他是天下最好的剑客。
而她是天下最好的铸剑师。
他们总会被放在一处讨论。
而随着岁月流转，王朝更迭，慢慢的，那些传说散于人海间，越来越少了。
直到几乎听不见。
此后千载的日日夜夜，他抬眸便能看见孤寂的月光，驻足于这山间，守着她的承诺等她回来。
“那我们是哪一年认识的？”
她温柔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