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明月明月明月~”
身旁女子含笑带娇的嗓音不断，她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围着他一边打转一边喊。
裴明月越听耳根越烫，好在他这会儿被兜帽面具罩着，她也瞧不见他都变色了，让他有了故作平静的机会。
从这个名字之后，两个人之间好似有了些变化。
她跟他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总带着一丝雀跃的、沁人的甜意似的，星眸里盈盈晶亮的欢喜，好似看见了什么她钟爱之物一般。
比夜空细碎的星子还要闪人。
裴明月一路都没怎么嘴不饶人了，倒不是嘴变甜了......主要是心慌意乱得满脑子浆糊，都不敢说话了。
温柔发现他害羞得话都少了以后更喜欢逗他了。
不是故意凑近他，就是说些奇奇怪怪似是而非的话，回回惹得裴明月红温扭头不看她不理她，又卖乖去哄。
差不多是一个月后，裴明月才渐渐适应了她作怪，不再动不动就红温。
眼看着离百族城越来越近了，裴明月心底生出些许低落失意。
发现他变化的温柔弯唇凑过去：“明月，你如今在何处定居？”
裴明月看过来地眼神饱含深意：“不是什么好去处。”
“不是什么好去处？怎么，你住天渊啊？”
裴明月一噎，却因她非要探究他去处而浮上半分愉悦。
温柔接着道：“回去交接了任务后你便要离开了吧？不告知我去处，我去何处寻你？”
寻他？
他眼睫一颤，下意识想问她“为什么要找他”，又嗫嚅着嘴唇到底没开口，连温柔话里故意扔出来的漏洞都没注意到。
毕竟，她一开始可是靠着尾随他缠着他答应的同行，哪需要他告知啊？
发现他又成哑巴了，温柔狐疑地戳戳他手臂。
“你说句话啊，我也还没在百族城定居，合适的话，说不定我还可以去和你做邻居呢。”
裴明月一时嘴快：“若我住在天渊呢？”
温柔：“......”
她气得举步就离他几丈远了：“不告诉我算了！”
乍一看，真有点像什么动物被踩了尾巴恼怒，一窜而去。
他眼底掠起一缕慌乱和不知所措，同时也携卷着几分忧虑。
两人并肩飞行了一日，温柔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在停在一处山边休息的时候，裴明月满是别扭和紧张地主动开口，藏在袖中的手都捏得泛白了。
“咳......温柔。”
温柔没吱声，静静凝视他。
眼前明明晴空万里，却忽然有风雪飘起，悠悠凝聚出一朵玉佩大小，对比正常落雪堪称巨型的雪花。
晶莹冰凉的雪花飘向温柔，落在她掌心，哪怕这么大一朵，这雪花却极轻。
如他嗓音一样轻：“你若有事，可以用它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