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蒙看着窗外的白云：“从良的妓女要好过出轨的荡妇。”
“我问的不是托莉，是雷加。”杰赫里斯也看着无聊的白云。
见应付不过去了，伊蒙清了清喉咙：“父亲，你才是国王，你才是坦格利安的家主，该由你来决定而不是我。”
杰赫里斯手扶了扶唇上修剪整齐的短须：“你将来会继承铁王座，也必须要面对，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父子两相互打马虎眼，明知想要讨论的话题是什么，就是不愿谈到正题上去。
家业传承，这是每个贵族家庭都极力避免讨论的事情。一旦挑明了说，原本和睦的兄弟多半会失合，原本毫无野心的次子会开始惦记家产，挑起暗杀和战争，已有无数家族的历史可以证明。
贵族们用血的教训传承下来的经验，是长子受到最好教育，武艺、文化、战争、贸易无所不包，次子仅传授骑士六艺或识字，这样长子才能在各方面都压住弟弟们。
坦格利安的铁王座传承明确，没有什么可争的。但有龙，而且还太多了。
“去河湾地时雷加才十几岁，那时候他没有龙，仍能让河湾地贵族屈膝投降献出手臂。他还能浴火自愈，或许亚夏的魔法师才是他的对手。”伊蒙看着父亲的眼睛：
“你在意的是雷加两个孩子吧。”
“雷加懒惰成性，不过给足压力他便会带来意料之外的收获，会是你将来的左膀右臂。”许多话是杰赫里斯第一次对儿子说，他视线落到地毯上：“小姐弟有着母亲丹妮菈一样的银色头发紫色眼睛，却不姓坦格利安。”
“父亲。”伊蒙正色起来：“我们现在有几头龙？”
“有主的有六头，无主的有贝勒里恩、梦火、贪食者、偷羊贼、灰影、海烟，算上还没起名字的四条幼龙，总共十六条龙。”杰赫里斯看着儿子慢慢说完。
“先王伊耿统一了维斯特洛，七国在父亲手上变得蒸蒸日上，而我的梦想。”伊蒙笑了笑：“恢复瓦雷利亚盛世。”
“是啊，哪个坦格利安没有过这个梦想。”杰赫里斯也是第一次听到伊蒙袒露心声，深感欣慰。
“龙石岛的龙越来越多，我们家族也越来越壮大，瓦雷利亚有四十龙王家族，如果能复兴巨龙盛世，那么每个龙王都将流有坦格利安家族的血！”伊蒙开始畅谈自己所想。
他不止考虑到了雷加，还考虑到了弟弟贝尔隆的后代，还有妹妹们的后代，那时坦格利安家族会成为龙王之祖。
“理想远大。”
杰赫里斯身体斜靠窗台，从垂下的银发中拔下一根白发：“七国还有内忧未平，经济和人口也无法支撑他们去海外发展，雷加那个空气大君就被人笑话了一年多。”
石阶列岛地理位置何其重要，杰赫里斯早就想过把那里并入七国，奈何实力不济。
大瘟疫后恢复人口至少需要三代人，没有足够的船只、没有足够的钱财和物资，靠巨龙征服后无法继续统治，现在还不是坦格利安征服四海的时机。
御林铁卫推开门，是贝尔隆来了，伊蒙拿起剑鞘准备出去：“这只是我的想法，该怎么做全凭父亲的决断。”
“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我再仔细考虑考虑。”杰赫里斯转身又看向天空的白云，打算把龙的事先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