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雷加轻声问道。
丹妮菈满脸通红,使劲捏着小册子。
“亚莉姗王后的吩咐你也听到了,现在塞妮拉在龙石岛笔不离手,言语如诗人般婉转。堵不如疏,让她禁足只会更加胡闹,不如让她把脑中所想落在纸上。”
丹妮菈低下头:“你怎么不去找宫廷画师?”
雷加坐到她身边:“我们要根据故事情节给画师讲解人物动作,塞妮拉的书不署名,我担心画师会说漏嘴。”
塞妮拉也半跪在姐姐脚边,两人拉着双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丹妮菈。
看着那个活泼开朗的妹妹成了眼前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丹妮菈心软了:“我从没画过不穿衣服的人。”
“这好办。塞妮拉,脱衣服躺沙发上去!别,等我出去再脱!”雷加说到一半就改口,这姑娘是真的在脱。
“你先按照情节摆出女人的姿势,等你姐姐画好后,你再摆男人的姿势,最后把人物头部画成别人就行。”雷加吩咐完就溜了出去。
丹妮菈的人物绘画技巧还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上色后无论怎么修改,女人的脸和塞妮拉总有几分相似,男人全是大块头肌肉汉,就算顶着一头兰尼斯特金发,熟悉的人一看就能认出来是雷加。
“这幅画坏了,我重新画一副。”丹妮菈趁妹妹没注意,取下画作重新挂上画布。
按照书页版面作的画很小,两姐妹每天上午作画,不到一周就凑齐了二十几幅精美作品。
“雷加,你不止侮辱了我的智慧,侮辱了我的人格!现在还要侮辱我的心灵!”维耿又在嚎叫。
“那你倒是把画放下啊!”
雷加把画作分发给三位“学士”:“手抄本?我们的书上有最精美的画作,这是纯文字完全无法表达的艺术品!你们现在照着临摹!”
“这是哪位大师的作品,真是,真是。”勃尔激动起来又结巴了。
莱昂诺把脸贴在画上认真欣赏:“这种东西谁会署名啊。”
勃尔分辨着画作的技法和颜料:“雷加,靠我们三个恐怕完不成,得增加人手,他们画粗稿我们细描。”
“城堡里是侍卫侍从侍女,只要会作画的我全给你们找来!”
在雷加带领下,龙石岛又发展起了文化产业,给刚从事金融冶金的人们进行了一次精神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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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辱!王室的脸面让你给丢尽了!”
杰赫里斯在红堡里破口大骂。
亚莉姗王后把《兰尼斯特家族艳情史,卷二》扔到塞妮拉身前,从侍女手中夺过藤条。
塞妮拉一脸无所谓地跪在父母面前的软榻上,微笑着看母亲抽打替身儿童。
两百本精装书册装订好后,摸着温润的小牛皮封面,看着里面俊秀的文字和精明的彩色插画,塞妮拉终于按耐不住,赶在书册运走前在每本书末尾都签上了自己的大名:SaeraTargarye。
不过事态发展大出国王和王后两人所料,杰赫里斯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君临城贵族流行起了一股读书热潮,龙石岛多次再版依然一书难求。
城里的贵族男女、识字的商人,在宴会上、在酒馆里或在柜台边,都拿着各类书籍在仔细研读。连不识字的平民也聚在一起,对着书里的精美插画指指点点。君临处处读书人。
同样怀孕的阿莱莎更是每天捧着一本《日期测量》看得瞪眼咂舌,大夸妹妹是个才女。
主角泰蒙德·兰尼斯特趁押送矿石的空隙来了一趟红堡。
杰赫里斯以为他来兴师问罪,泰蒙德拿出一笔钱,还主动提供真实文字素材给塞妮拉,要求塞妮拉把自己的风流韵事写进后续篇章里。
泰蒙德不是在贵妇床上就是流连于妓院,其行为流传开后,连带整个家族都被西境人所不耻。
现在有了公主所著的书籍,他能正大光明地说这都是虚构故事。事情假假真真有几个人亲眼见过?兰尼斯特家族在西境的口碑竟然慢慢变好了。
当然也有持反对意见。学城枢机会和七神教总主教联名给全国领主写信,声称此书是邪典,要求持有者必须将其烧毁。
大多数人把书扔到枕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