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炳该不会是身体再度恶化,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这帮陆家的亲戚打算吃绝户?
王远立刻将目光,看向了陆炳的长子陆经。
这是陆炳唯一成年的子嗣,他才是陆家的主人。
陆经此刻正处于纠结当中,一边是自家亲戚的反对,另一边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虽然那人带了个大夫过来。
王远看到这样,也不禁在心中感慨:陆经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以他父亲和嘉靖的交情,怪不得只当了几个月的锦衣卫指挥使,就被赶走了。
这般优柔寡断也就算了,怎么连好赖事都分不清的,如今这情况,肯定是先给自家老爹治疗更重要呀。
那些亲戚的想法,有什么好考虑的?
这也怪不得,陆家的这帮亲戚敢起其他的心思,实在是陆家没有可以顶门立户的人了。
陆炳只要一死,陆家就将会交到陆经的手上,而陆经又是这个样子,十分好拿捏。
至于陆炳的其他子嗣,那也不必多提,最年长的也就是十一岁的陆泽。
王远正打算掉头返回,这种豪门的腌臜事他可不打算接触,只是有些可惜了这个,拉近和陆家关系的机会。
不过也就在王远打算告辞的时候,跟在王远身前带路的陆泽,突然开口说道。
“大哥,景行兄带了个大夫过来,不论如何先让他看看再说,这般连看都不看一下就赶走,岂是我家的待客之道。
况且我们也只是让这大夫看看,他若治不了我们也不必担心什么,若是有了治疗方案,我们也可以找其他的太医过来验证。
叔叔婶婶们也是太担忧了,担心则乱而已,这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
唉,果然是他王远看好的人才,小小年纪说话就这般有条理。不仅劝谏了自家大哥,而且还顺手敲打了一下其他亲戚。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虽然这话说的漂亮,敲打的也很是到位,但这话绝对不是他应该说的。
尤其是在他父亲生死未知的时候,在群狼环伺中,这么高调,岂不是让人注意到自己?
果然王远抬眼一扫,便发现了陆家的那帮亲戚,眼神中露出来的阴鸷。
而这时陆经总算作出了决定:“景行老弟,看在你的面子上,那便让这大夫进来看看吧。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诊治的结果我们不赞同,那么医治的方案也就算了。”
这人讲的什么屁话?
还看在我的面子上,我自费找了大夫过来给你爹治病,怎么着,还要让我来担保?
“回方(陆经的字)兄,你说的对,若是治疗方案你们不满意,那便算了。”
此刻王远就想要快点治疗,好早点结束回家去,陆家有这样的继承人,哪怕是交好了也没多大的用。
还不如想办法,交好下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朱希忠,不过人家是勋贵,王远这身份也不太好接触。
跟着众人进入屋内的时候,王远也是第一时间,看见了床上躺着的男子。
“这,陆伯父竟然病的这般重?我记得前些日子,我来拜年的时候,陆伯父还是身材健壮的。”
这也不是王远没见识而大惊小怪,实在是陆炳瘦的太快了,虽然仅仅只能看见头部,但也能发现陆炳已经瘦脱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