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不再坚持,转而问道:“此次前往兖州,霍将军也要一同去吧?”
文子端点头,“两位舅父,崔侯他们都去。”
“把阿颂带上吧!你这性子,我是不放心的,我总担心你不顾自身安危,亲自上阵,身先士卒,我会嘱咐阿颂,让他劝着你。再者,在地方上和世族打交道,他这个温家子出面总比你这个储君出面要方便些。”
文子端顿时有些头疼,温颂那小混蛋,简直是自家太子妃的 “小传声筒”,不管什么事都挂着 “姐姐说了”,如今及冠了也没见稳重几分,成天 “阿姐长阿姐短” 的,听着都让他牙疼。
“明日,妾还得见一见大舅父,殿下不会怪妾多事吧?”
文子端哪敢说 “不”?反正他舅父也做不了他的主,更劝不住他。
看着她眼中的担忧,文子端心中一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自然不会。你这般为我操心着想,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你?明日一早,我让大舅父先来东宫见你。”
次日,大越侯满肚子疑问的进了宫,又“一言难尽”的出了宫。
太子妃竟和他说,太子殿下若是身先士卒,不顾自身安危,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他这个做舅父的,尽可采用非常手段。
他也是开了眼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他虽是舅父,难不成还能对储君动手不成?
太子妃说,她相信他这个舅父是可以做到的。
她敢相信,他自己不敢相信啊!
他觉得他自己做不到,做舅父的是可以劝阻甚至教训侄儿,可他这侄儿不是寻常侄儿啊!
做臣子怎么能劝的动心志坚定的君上呢?他还不了解他那个侄儿吗?骨子里就是一个犟种。
又最是性急,只怕不够事必躬亲,偏离了轨道。
大越侯望着温辞如今沉稳从容、不怒自威的模样,心中暗自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