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烈冽,吹得两人的衣服,发出刺耳的声音。
高高的山岗上,微暗的月亮,从云的缝隙处,露出一丝亮光,映照在俩人的脸上。
“当时还传闻,青七和青八,死在了汾州,后来又派青二等人过去,也是九死一生,是为何?”
樵四辉撕掉脸上的易容,眉眼含笑,看着暗卫,“你的易容,也该换换了,时间久了,只怕早就被头领认出了。为何要隐瞒身份,在那宅子里作甚?”
青三没有同意,只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假脸,“头领可能认出了,其他的人,只怕没有认出,在汾州时,我们一行过去五人,没有调查出那些人背后的主事,却都受伤严重,差点没命,不得不单独行动,全部易容,隐于世间。这些,都是经过了头领同意的。”
“他还好吗?听说与青草成了亲,又说回了东临?”
青三点头,“头领回去了,可夫人却留在此处,与皇后娘娘她们,住在客院,每家人一一个房间。”
“现在,你负责外院的安危,还是负责内院的安危?”樵四辉十分着急,“可以带我去找她们吗?”
青三早就没有以前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收敛了很多,也成熟稳重不少,“能带进去,却不能进客院。”
“为何?”
“那里的人,除了奚发和隐程,还有头领,连仆从和丫鬟们,都没有进去过,只有在饭厅的地方,才可以见着。”
樵四辉闻言,正准备往山下走,“我们过去,从大门递拜帖进去,可否?”
青三道:“可以试试。”
俩人火急火燎的赶回宅子。
“头儿,是带朋友回来,还是出去了?”守门的暗卫,说的是暗卫营的行话。
青三没有说话,伸出右手,比划几下。
宅子大门的廊柱上,挂着两盏丝绸的灯笼,油灯微明。
“里面请!”守门的人,打开院门。
“注意着点,可能还会有人过来,时刻警惕着。”
青三拍一下那看门人的肩膀,与青五一同往宅子里走。
巡逻的护卫,与青三点头,算是打招呼,彼此的默契程度,应该是自己人。
樵四辉的眼睛直视着前方,没有左顾右盼,也没有畏手畏脚的样子。
青三觉得奇怪,暗自思索,“这小子和青四,走了狗屎运,得樵老夫人眷顾并成了其堂簿上的人,听闻还入了族谱,应该是皇亲国戚了。”
俩人进了大门后,一直往前,没有拐弯。
樵四辉觉得奇怪,却隐着没问。
“在此等候,我去问问。”青三说完话,直接进了客院。
一息之后,奚发和隐程出来,却不见青三。
“进来说话。”奚发作为宅子的主人,首先发出邀请。
隐程知道,青云的手下,能得青字辈的,都是了不得的人,“久仰,久仰!”
三人坐定,命人上了茶水和点心。
樵四辉不知道,自己能否被皇后娘娘肯定,虽然不才,入了老夫人的眼,也入了族谱。
“奚发,请把这个,交给皇后娘娘,老夫人有要事找。”
樵四辉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奚发隔着放茶具的小几,接过信封放下,“我们在此等候即可,她很忙,得空了,自己会过来。”
他不敢多说话,怕因为自己说错话,而暴露她的乾坤袋,无端的被世人所觊觎。
隐程更不敢多说什么,只与他闲聊一些众所周知的事,关于青四和樵家的东西,只字未提。
樵轻尘从韩陶的庄子出来,回了一趟乾坤袋,又折返,直接进了宅子客院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