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年此话一出,现场空气瞬间凝固。
贺时年身后的马有国和张继尧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难以置信地看向贺时年的背影。
阮南州的秘书潘云更是吓得低下了头。
这位贺县长,是真敢说啊!
这哪里是欢迎?
分明是把“你不配吃饭,只配喝点剩汤”的蔑视。
明晃晃地甩在了这位京城来的贝少脸上!
阮南州的脸色也不好看,显然没有想到贺时年如此不给贝毅面子。
不,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不给他这个县长面子。
毕竟,人是他阮南州从省城带来的。
阮南州随行的一帮子人,包括站在政府办主任肖汉成背后的夏禾也眉头轻蹙,一眼不眨地看着贺时年。
眼里有崇拜,也有不解,当然,似乎崇拜或者其他的情愫更多一点。
当然,很多人都不明白,贺时年和这个京圈少爷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怎么一见面就闹到如此地步?
贝毅被气得不轻,一张脸不但变了颜色,甚至隐隐有扭曲之势。
贺时年对他的言语侮辱,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作为京圈子女,含着金钥匙出生,要是今天咽下这口气,那他贝毅也不用混了。
趁早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贝毅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发出一声刺耳的阴笑声。
声音冰冷,仿佛万年寒冰罩体。
贝毅的目光从贺时年脸上扫过,然后落在阮南州身上。
“阮县长,这就是你们勒武县的待客之道,我今天算是领教了。”
“我贝毅在京城,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今天到你们这小地方,倒成了要饭的了?”
阮南州刚要解释,但贝毅随即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黑卡,在空中晃了晃。
转身又看向贺时年:“贺时年,两百万是吧?”
“不就是钱吗?我现在就捐四百万!翻倍!”
“但我有个条件——这钱,我一分都不经过你贺时年的手!”
“阮县长,你以县政府的名义另外开个账户,我直接捐给你们县政府,专款专用,但必须由你阮县长亲自督办!”
“我就是要看看,在这勒武县,是你贺时年说了算,还是阮县长说了算!”
既是找场子,又是挑拨离间。
随便一出手就是四百万。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满脸的震惊和狂热。
贺时年却看着贝毅的嘴脸,还有手中晃动的黑卡。
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在大人面前炫耀玩具的孩子。
贝毅还没有说完,恶狠狠瞪着贺时年。
“贺时年,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安排人给我准备奖项,老子下午要光明正大的领奖。”
说完又哼了一声:“贺时年,我现在有资格吃下午的饭了吗?有资格参加表彰大会了吗?”
贺时年没有说话,阮南州走了过来。
“贝总别误会,时年县长的意思是,我们勒武条件有限,但心是热的,别说汤,好酒都给你备着呢!”
“你出手阔绰,一出手就是四百万,我代表勒武县的老百姓感谢你。”
“你放心,下午一定会给你颁发锦旗,该有的一样也不会少。”
贝毅见贺时年不说话,又听了阮南州的这些话,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
这时,薛见然放开搂着乔一娜的手走了过来。
“贝少,消消气。人家贺大县长是大忙人,管着几千万上亿的资金呢。”
“咱们这点小钱,人家当然看不上眼,能赏口汤喝就不错啦。”
火上浇油!
这是煽风点火,想要将水搅得更浑浊呀!
薛见然说完,又看向贺时年。
“贺大县长,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贝少的钱砸了,你现在该满意了吧?”
贺时年依旧淡笑如春风扶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