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在盯着我们。”她指尖金焰忽明忽暗,照亮前方插满残剑的祭坛。坛中央的诛仙剑微微震颤,剑柄镶嵌的七颗星辰逐一亮起,映出剑身流淌的暗红血纹。
祭坛突然塌陷,万剑齐鸣如泣。诛仙剑冲天而起,剑光分化三千幻影,每道幻影都裹着修士残魂。残魂哀嚎着凝结成实体剑灵,青面獠牙的元婴后期威压碾碎地面石板:“擅闯剑冢者,祭剑!”
王铜右臂灰雾暴涨,青莲剑鞘自血肉中绽出,鞘身藤纹缠住最先袭来的三柄幻剑。剑灵冷笑,幻剑突然自爆,残片化作剑雨:“区区草木之灵,也敢撼我诛仙锋芒?”
叶清璃下意识踏前一步,金焰凝成火凤撞向剑雨。火焰触及剑身的刹那,诛仙剑本体突然出现在她背后,剑尖直刺后心:“涅盘体?正好补全剑魄!”
王铜旋身横鞘格挡,灰雾与剑气对撞迸发刺目星火。剑灵借反震之力跃至穹顶,万剑残骸如群星归位般环绕其身:“三百年了,终于等到能承载诛仙剑魄的肉身!”
诛仙剑阵轰然启动,剑气凝成七重星环。第一重星环降下时,叶清璃的斗篷碎成蝶影,露出心口半黑金莲印。莲印感应到剑煞,竟渗出黑血绘成阵纹:“师兄...这阵法在共鸣我的记忆......”
第二重星环化作剑刃风暴,王铜以剑鞘为轴画圆,青莲根须破土结成藤盾。根须触及剑刃的刹那,天魔残识突然暴走,灰雾中伸出骨爪撕扯他的神识:“夺了这剑体...我们就能......”
第三重星环接踵而至,叶清璃突然咬破指尖,以金焰血符点向眉心。破碎的记忆碎片在火中重组,她凌空绘出半幅诛仙阵图:“乾位三寸,震宫九尺——破!”
剑阵应声滞涩,王铜趁机挥鞘劈向阵眼。剑灵怒极反笑,诛仙剑身浮现初代祖师刻字时的虚影:“你以为凌霄阁为何臣服药王宗?这剑冢本就是为他镇压天魔而建!”
第四重星环化作锁链缠住二人,剑气侵入经脉回溯记忆——三百年前,初代祖师以凌霄阁主为剑胚,将天魔右臂封印于诛仙剑内。阁主神识被剑魄吞噬,化作如今暴走的剑灵。
叶清璃的莲印突然灼亮,被封印的记忆在剑煞刺激下苏醒片刻:“剑阵图谱...在祭坛地宫!”她徒手抓住刺来的诛仙剑,金焰顺着剑身逆烧剑灵:“师兄,毁掉剑柄星辰!”
王铜右臂剑鞘暴涨,青莲花瓣裹住诛仙剑柄。七颗星辰接连炸裂,剑灵发出不甘的尖啸:“不!我才是诛仙剑主......”
灰雾顺着剑鞘灌入剑身,天魔残识与剑魄疯狂撕咬。叶清璃的金焰趁机焚尽剑煞,当最后一颗星辰熄灭时,诛仙剑铿然坠地,剑脊浮现密密麻麻的封印咒文。
地宫随着剑阵瓦解显露,四壁刻满诛仙阵图。叶清璃抚过阵图边缘的巫族图腾,失忆前的战术本能苏醒:“这不是剑阵...是炼魔阵!”
王铜拾起诛仙剑,剑柄残留的星光没入他眉心。神识海中浮现祖师封印天魔右臂的场景,那被锁链缠绕的魔臂上,赫然生着与叶清璃心口相同的莲印!
“清璃,你究竟......”未等他说完,剑冢突然地动山摇。被镇压的天魔右臂撕开地脉,魔爪抓向叶清璃:“容器...归来......”
诛仙剑突然自行飞起,剑阵图谱从四壁剥离,裹住天魔右臂。王铜福至心灵,挥剑斩断右臂——青莲剑鞘裹着灰雾脱离躯体,化作新的封印楔入魔爪。
剑冢归于平静时,叶清璃怔怔望着他空荡的右肩。那些随封印涌入的记忆碎片里,有她亲手将青莲子刺入他丹田的画面:“原来我...早已背叛过你......”
虚空传来剑灵最后的叹息:“诛仙诛仙,先诛己身——这才是阵图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