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这要修到什么时候?我们急着给伤员送药!
一个满身泥污的工兵抬起头:
至少还得一个小时。这片的桥都被炸断了,我们正在铺临时通道。
等不了!
古之月急得直搓手,
伤员等着抗生素救命呢!
工兵为难地指着最大的一个弹坑:
这个坑太深了,卡车过不去啊...
古之月眼睛一亮:
下枕木!用枕木搭个临时桥!
这太危险了!
工兵连连摆手,
万一掉下去...
我开不过去,朝鲜就没人能开过去!
古之月打断他,
快!帮我把车上的枕木卸下来!
几个工兵将信将疑地帮忙卸下枕木。
古之月亲自指挥,把枕木一根根架在弹坑上。
王栓柱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师父,还能行吗?
这枕木间距这么大...
别废话!上车!
古之月已经跳进驾驶室,
栓柱,你到前面指挥!
王栓柱只好跑到弹坑对面,挥舞着手电筒示意。
古之月深吸一口气,挂上一档,卡车缓缓驶上枕木搭成的临时桥。
卡车缓缓驶向弹坑,车轮小心翼翼地压在枕木上。
古之月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身体随着车子的晃动微微调整方向。
“小心!左边的车轮快掉下去了!”
王栓柱忍不住大喊。
古之月赶紧调整方向,车轮又稳稳地压在了枕木上。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卡车,手心都捏出了汗。
枕木在重压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左轮往右打半圈!
王栓柱声嘶力竭地喊着,
慢点慢点!好!直走!
古之月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稳如磐石。
他能感觉到后轮在枕木上打滑,但凭借多年的经验,他微调着方向盘,让卡车保持平衡。
当最后一个轮胎驶过弹坑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终于,卡车顺利通过了第一个弹坑。
继续!下一个!
古之月毫不停歇,指挥着工兵如法炮制。
他再次发动汽车,朝着第二个弹坑驶去。
这一次,卡车晃动得更加厉害,车身几乎要翻倒。
古之月紧紧握着方向盘,额头上满是冷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开过去,一定要拿到药,一定要救二狗!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卡车顺利通过了第二个弹坑。
就这样,他们用同样的方法连续通过了六个弹坑。
当最后一个弹坑被甩在身后时,工兵们都不由得鼓掌叫好。
王栓柱跑回车上,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师父,你这手艺,还是那么绝!
古之月抹了把汗,重新发动卡车:
少拍马屁!抓紧时间!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
古之月把油门踩到底,卡车在晨雾中飞驰。
王栓柱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忧心忡忡地说:
师父,天亮了,美军飞机该出动了。
这次回去,怕是要跟它们斗一斗了。
古之月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方向盘。
前方的道路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像是通往希望的通道,又像是布满荆棘的险途。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