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血渡平墙河(2 / 2)

孙二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得脸色苍白,带着哭腔喊道:

“俺的娘哎,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英军的十二辆“瓦伦丁”战车如同一群凶猛的钢铁巨兽,

趁着夜色的掩护,迅速地冲了上来。

它们的履带在浅滩上疾驰而过,

溅起的水花如同银珠一般闪耀着光芒。

车载机枪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扫向鬼子的阵地。

古之月站在阵地上,

目光紧盯着最前方的那辆战车。

他惊讶地发现,

这辆战车上竟然绑着一面“还我河山”的锦旗。

那面锦旗在火光的映照下,猎猎作响,

仿佛在向敌人宣战。

与鬼子那丑陋的膏药旗相比,

这面锦旗显得格外鲜艳夺目,

令人心潮澎湃。

“弟兄们,跟着战车冲啊!”

古之月挥舞着手中的二十响驳壳枪,

高声呼喊着。

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激励着身边的士兵们奋勇向前。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鬼子的山炮突然转向了战车,

一枚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夜空,

径直朝着首辆战车飞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炮弹擦过战车的炮塔,

火星四溅。

其中一些火星子溅到了履带上,

导致战车突然失去平衡,

歪向一边,

最终陷进了河滩的淤泥里。

英军驾驶员见状,急忙跳出车外,

朝着古之月他们拼命挥手,

似乎在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可惜的是,他的英语在激烈的枪炮声中显得如此微弱,

就像蚊子的嗡嗡声一样,

根本无法引起古之月等人的注意。

“狗日的,

战车撂挑子了!”

古之月见状,心中暗骂一声。

原本以为有了战车的支援,

这场战斗会变得轻松一些,

没想到关键时刻却出了这样的岔子。

古之月的苏北话带着失望,

刚要蹲下,徐天亮突然拽住他:

“看右边!

鬼子的重机枪又响了!”

果然,竹楼废墟里冒出挺九二式重机枪,

火舌扫过战车群,

打得装甲板 “当当” 响。

古之月急得直咬牙,

苏北话对着电台喊:

“刘团长!

让英国佬的炮兵砸烂那挺重机枪!”

话音未落,英军的 75 毫米炮再次轰鸣,

这次炮弹像长了眼睛,

直接钻进竹楼的射击孔,

重机枪的怒吼声戛然而止,

只剩下竹楼燃烧的噼啪声。

河滩上的火力终于弱了下来,

古之月趁机带着弟兄们冲锋,

踩着齐腰深的河水往对岸跑。

李满仓的草鞋被河水冲走了,

光着脚踩在鹅卵石上,

疼得直咧嘴,山东话却笑着喊:

“俺这是给小鬼子跳丧呢!”

他们刚爬上对岸的土坡,

鬼子的一发迫击炮弹突然落在身后,

气浪把赵二虎掀翻在地,

东北话骂道:

“奶奶的,小鬼子追着屁股打!”

古之月回头一看,

发现鬼子的炮兵阵地在五百米外的竹林里,

炮口的火光一闪一闪,像只发红的眼睛。

“徐排长,把电台架起来!”

古之月扯着李满仓躲进弹坑,

苏北话急促地说,

“给刘团长报坐标,

就说鬼子的炮兵在竹林里,

竹子比碗口粗!”

徐天亮一边调试电台,

一边用金陵话骂:

“英国佬的战车退得比兔子还快,

靠不住!”

英军的火炮再次轰鸣,

这次目标直指竹林。

炮弹炸开时,

碗口粗的竹子像火柴棍般折断,

鬼子的炮兵阵地腾起浓烟,

隐约传来日语的惨叫。

古之月趁机带着六人钻进鬼子的阵地,

周围的战壕里散落着钢盔和步枪,

还有半盒没吃完的饭团,

米饭上爬着蚂蚁。

“副连长,咱现在咋办?”

孙二虎的河南话带着兴奋,

他捡起支三八大盖,

枪机上的樱花纹让他想起老家的坟头花。

古之月摸了摸电台,

耳机里传来刘团长的湖南话:

“莫急,先找个高点的地方,

给老子把鬼子的重火力点标清楚。”

他们爬上一座土丘,

借着月光往下看,

发现前方两百米处有座混凝土碉堡,

枪口正喷着火舌,

压制着后续渡河的弟兄。

古之月掏出指北针,

苏北话对着电台说:

“刘团长,碉堡坐标 x45,Y89,

周围有三挺歪把子护着……”

话没说完,一发子弹突然擦过他的耳际,

打得土丘上的茅草断成两截。

徐天亮一把将他按倒,

金陵话骂道:

“副连长,你当自己是靶子呢?”

他掏出望远镜,

看见碉堡上方有个鬼子观察员,

钢盔上的星徽在月光下闪了闪。

“赵大虎、赵二虎,

你们绕到碉堡后方;

孙二虎、李满仓,负责切断鬼子的退路;

我和徐副官盯着观察员。”

古之月迅速分工,

苏北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等老子打掉那狗日的观察员,

大伙一起动手,

把碉堡给咱端了!”

赵大虎兄妹俩猫着腰钻进灌木丛,

东北话低声嘀咕:

“二虎子,你盯着俺后背,

别让小鬼子摸上来。”

李满仓和孙二虎则趴在战壕里,

山东话和河南话交替着骂娘,

往手榴弹上缠导火索。

古之月和徐天亮趴在土丘上,

二十响驳壳枪的准星对准了观察员的胸口。

“徐排长,你打左边那个,我打右边的。”

古之月屏住呼吸,食指扣紧扳机,

“听我数到三…… 一、二、三!”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

观察员的钢盔被打得飞了出去,

身子往后一仰,摔进碉堡里。

“冲啊!”

赵大虎的东北话像炸雷般响起,

他抱着炸药包冲向碉堡,

赵二虎的汤姆逊冲锋枪在身后扫射,

压制着碉堡射孔。

李满仓和孙二虎也从侧翼杀出,

手榴弹扔进鬼子的战壕,

炸得敌人鬼哭狼嚎。

古之月看着碉堡腾起的火光,

知道他们已经成功渗透进鬼子阵地深处。

他摸了摸电台,

准备给刘团长报告最新坐标,

却发现耳机里传来嘈杂的电流声 ——

刚才的冲锋中,电台天线被弹片打断了。

“徐排长,

把天线拆下来,

用刺刀当支架!”

古之月着急地说,

苏北话里带着一丝慌乱。

徐天亮迅速照做,

金陵话笑着说:

“副连长,

咱这电台比英国佬的战车靠谱多了,

打不烂摔不坏。”

终于,电台恢复了信号,

古之月对着麦克风大喊:

“刘团长,鬼子的重火力点已查明,

请求炮火覆盖!

重复,请求炮火覆盖!”

耳机里传来刘团长的湖南话:

“要得!弟兄们把脑壳缩紧点,

老子让英国佬的炮弹给你们铺路!”

就在这个时候,

东方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晨曦的微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

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纱。

拼墙河畔的硝烟也在这微弱的光线下逐渐消散,

原本被烟雾笼罩的河面逐渐清晰起来。

河水中,一具具鬼子的尸体随着水流漂浮着,

有的面目狰狞,

有的已经残缺不全,

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惧。

古之月站在河边,

目光扫过身边的弟兄们。

他们的军装早已被汗水和河水湿透,

紧紧地贴在身上,

上面沾满了泥浆和血迹。

然而,尽管如此,

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不屈,

仿佛这些艰难困苦都无法击垮他们的意志。

李满仓一边摸着腿上被蚂蟥叮过的伤口,

一边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话笑着对古之月说:

“副连长,等打完这仗,

俺一定要把缅甸的这些蚂蟥都抓回去,

给咱老家的稻田当肥料!”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家乡的思念和对这场战争的乐观态度。

赵大虎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的东北话带着几分豪迈:

“对,让这些小虫子也尝尝咱中国的太阳,

晒得它们连娘都不认识!”

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仿佛给大家带来了一丝轻松和愉悦。

徐天亮看着远处即将到来的炮火,

嘴角微微上扬,用他那带有金陵口音的调侃说道:

“弟兄们,都把耳朵捂紧了啊,

英国佬的炮弹可比咱们的手榴弹响多了,

可别到时候把魂给震飞了。”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

缓解了一些紧张的气氛。

孙二虎的河南话紧接着响了起来:

“排长,您就放心吧!

俺的魂啊,早就跟着俺的刺刀一块儿出鞘啦,

专门去找那些小鬼子的脖子呢!”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

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勇气和决心。

“刘团长命令,继续进攻,

不要给鬼子喘息机会,兄弟们跟我上!”

古之月看着远处的501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