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断后残阳(2 / 2)

准确无误地穿透了军曹的左镜片。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军曹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原本高亢的喊叫声突然被截断,

后半截祷词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军曹的脑袋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猛地向后仰去,

鲜血和脑浆如喷泉般溅射到了旁边的石磨上。

与此同时,52 军的冲锋号骤然响起,

那嘹亮的号声如同雷霆万钧,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三百多条灰色的身影如离弦之箭一般,

越过被炮火摧残得面目全非的焦土,如饿虎扑食般冲向敌人。

徐天亮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抢过一挺歪把子机枪。

他的嘴里还念叨着金陵话,

伴随着弹壳落地时的叮当声,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小鬼子!尝尝你徐爷爷的扬州炒饭!”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弹斗内三十发弹夹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

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砸向敌人,

五个刚刚从掩体中窜出来的鬼子瞬间被打得手舞足蹈,

仿佛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

那模样,活像灶王爷吃了一大碗辣椒面,

又辣又烫,让人忍俊不禁。

残阳如血,将整个战场染成了一片猩红。

三十多个鬼子在 52 军的猛烈攻击下,

节节败退,最终被逼到了江滩边。

他们惊恐地看着逼近的中国军队,

手中的步枪咔咔作响,

那是他们在慌乱中退子弹的声音,清脆得如同丧钟一般。

就在这时,古之月手中的二十响突然炸响。

只见三个摆出突刺架势的军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突然捂着裤裆栽倒在地。

原来,这是卢排长教给古之月的一招“断子绝孙枪”,

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要命的日本兵。

“八嘎!”

伴随着一声怒喝,满脸刀疤的鬼子大尉如饿虎扑食般挺刀直刺,

速度快如闪电,刀光闪烁间,

那锋利的刀尖距离古之月的心口仅有三寸之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二十响的子弹如流星般疾驰而过

,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鬼子大尉,

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的半块下颚打飞!

与此同时,徐天亮手中的空枪如同雨点般砸向一个矮胖的鬼子,

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

只听“砰砰”几声闷响,那矮胖鬼子被砸得连连后退,

最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徐天亮嘴里还念叨着金陵话,

声音中透着一丝癫狂:

“拼刺刀?老子在夫子庙练的就是打狗棍法!”

另一边,张营长的大刀片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如疾风骤雨般劈向一个鬼子。

只听得“咔嚓”一声,大刀片深深地砍进了那鬼子的锁骨,

张营长的山东腔震耳欲聋,仿佛能让江水都泛起波纹:

“龟儿子看刀!”

然而,正当张营长想要抽出大刀片时,

却发现刀刃卡在了骨头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寒光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古之月眼疾手快,甩手就是两枪。

“砰砰”两声,子弹如闪电般疾驰而出,

第一颗子弹精准地打断了偷袭者的膝盖,

那鬼子惨叫一声,随即摔倒在地。

而第二颗子弹则如长了眼睛一般,

穿过第一个鬼子的腿骨后,

又直直地钻进了第二个鬼子的腰眼!

江风呼啸着卷过,带来一阵浓烈的焦糊味。

此时,场上只剩下最后一个鬼子,

他满脸惊恐,却依然举着刺刀,嘴里发出疯狂的吼叫。

徐天亮见状,毫不畏惧,他大喝一声,

如猛虎下山般冲上前去,用枪托狠狠地砸向那鬼子的喉结。

只听得“咔嚓”一声,那鬼子的喉结应声而碎,瞬间倒地身亡。

徐天亮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

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他用脚狠狠地踩着鬼子的尸体,嘴里还念叨着:

“下辈子记得装弹匣!”

暮色渐渐吞没了江面,江水在黑暗中显得越发幽深。

就在这时,北岸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

仿佛是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五辆九七式坦克像钢铁巨兽一般,轰隆隆地轧过浮桥,

它们沉重的履带无情地将断后的伤兵碾压进淤泥之中。

徐天亮站在岸边,举着刚刚缴获的望远镜,

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气得破口大骂:

“龟儿子属王八的!缩壳里跑得倒快!”

古之月则在一旁默默地擦拭着那把二十响的手枪

,枪身上的“沪”字刻痕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突然,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柴油味,

顺着气味望去,只见江风正从坦克的方向吹来。

他心头一紧,连忙喊道:

“坦克漏油了!”

张营长听到这句话,独眼猛地一亮,

他一把抢过旁边吕小栓手中的掷弹筒,

塞到他手里,急切地吼道:

“给老子打油箱!”

王小栓是个新兵,此刻手都在发抖

,但他还是咬着牙,哆哆嗦嗦地装上榴弹,

然后瞄准了第三辆坦克的油箱。

随着一声巨响,榴弹歪歪斜斜地飞了出去,

在第三辆坦克的后方爆炸,掀起了一道火龙。

然而,这并没有给坦克造成太大的伤害,

它们依旧继续向前疾驰。

就在这时,52 军的追击炮群终于赶到了,

炮弹如雨点般砸向浮桥。

但令人失望的是,这些炮弹除了啃下几块桥板外,

并没有对坦克造成实质性的打击。

徐天亮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尸体堆里,

用钢盔舀起江水,不停地往头上浇,嘴里还念叨着:

“白忙活!到头来还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寅时三刻,文副参谋长的电令随着晨雾飘然而至:

“即返长沙述职。”

张营长看着电令,气得直跺脚,

他狠狠地踹着那辆已经被炸毁的九二式残骸,

骂骂咧咧地说道:

“入他娘!

老子们在这里流血拼命,龟儿子却在后面升官发财!”

古之月把鬼子军曹的怀表埋进焦土,

表链上刻着“武运长久”已扭曲如蛆虫。

徐天亮突然从尸体堆里翻出坛清酒,金陵话带着醉意:

“敬卢排长!敬二柱子!

敬...”

话没说完就栽进弹坑,鼾声震落草叶上的血珠。

返程路上,吕小栓捧着个炸变形的饭盒:

“徐班长,这...这像不像李寡妇的胭脂盒?”

徐天亮瞥见盒底“大阪造”的钢印,突然抢过扔进江心:

“像你奶奶的裹脚布!”

湘江对岸,长沙城的炊烟袅袅升起。

文副参谋长的吉普车等在渡口,后座堆着崭新的青天白日勋章——

勋章盒子上的红绸,比草鞋岭的残阳还要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