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安领命后,迅速离去。王飞看着他的背影,稍稍松了口气。然后,他的目光转向吕安和鲁主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至于你们二位……就各自去忙吧。”
当晚,王飞去了鲁主簿家中。
“此事关系到百姓的生活,我实在是难以压制啊。若是有人因为寒冷而冻死,那我更是无法承担这个责任啊。我并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也绝对没有想要把你推出去承担责任的意思。”王飞悠然自得地坐在鲁主簿的对面,不紧不慢地品尝着杯中的香茗。
鲁主簿听了这番话,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默默地砸吧砸吧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王飞见状,继续说道:“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这吕安的女儿可是给青州通判做了小妾啊。他背后可是有着强大的靠山呢,你呢?你有这样的背景吗?”
鲁主簿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王飞似乎并没有在意鲁主簿的反应,他接着说:“吕安连自己的女儿都能毫不犹豫地卖掉,更何况是你呢?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推到你的身上。”
鲁主簿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飞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语重心长地说:“到时候真的出了事,我也不妨跟你把话说明白。那确认衣物下发的文书上,可是有你的签字画押啊。通判就算能救得了吕安,恐怕也没那个心思再来帮你了吧。你在这衙门里也已经呆了十多年了,其中的规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上面总归是要找个人出来给个交代的。”
鲁主簿听了这话,如遭雷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急忙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还请大人救救我啊!”
“我最多只能帮你稍微掩盖一下事实,但说句实在话,鲁主簿,我实在是掩盖不住啊。皇城司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到时候,恐怕连我自己都难保啊。”王飞一脸无奈地继续说道,完全没有把鲁主簿的请求放在心上。
“县令大人,您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啊。”鲁主簿一听王飞提到皇城司,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完全失去了主意。要知道,皇城司的凶名可是远近闻名,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主簿了,就算是县令大人,恐怕也是说抓就抓,毫无商量的余地。
“事已至此,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补救,绝对不能让百姓们冻死、饿死啊。”王飞皱起眉头,严肃地说道。
“县令大人,您说的对,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鲁主簿哭丧着脸,一脸绝望地问道。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王飞站起身来,走到鲁主簿身边,轻轻地扶起他,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咬紧牙关,死咬着吕安不放,一口咬定是他胁迫你这么做的。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逃过一劫,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鲁主簿听了王飞的话,显得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这样做等于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吕安身上,他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而且吕安背后明着有青州通判做靠山,这样一来等于同时得罪了青州通判。鲁主簿一时难以抉择。
“我并不是在为难你,我只是告诉你一个可行的办法而已。”王飞看着鲁主簿,微笑着解释道,“我也不希望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啊。”
鲁主簿想了想,下定了决心。“以后,我唯大人马首是瞻。还请到时候大人搭救于我。”
王飞轻蔑一笑——他的目的已然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