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乐举着伞,笑吟吟道:“是吗?”
“下暴雨还慢悠悠走,如果不是心情不好就是脑子……”莱因说着顿了顿,“不太正常。”
死孩子嘴巴怎么这么毒,有姜澜一个毒舌的还不够吗?
“噗。”圆子在桑乐意识海憋不住笑了。
“笑毛线啊,笑得跟出虚恭一样。”
圆子不笑了,她这嘴毒程度也不比别人差了。
难为她还换了个文雅的说法,更膈应了怎么回事。
桑乐扯了下嘴角,视线从上至下扫视一遍莱因被淋成落汤鸡的模样,冷笑道:“彼此彼此。”
说完把伞收了回来,迈着步子从他身旁经过。
把人刺走了,莱因继续低头看手里的小花。
“回去把身上的味道洗洗,还有……替我带句忌日安康。”
声音如梦般缥缈,消散在嘈杂的雨声里。
莱因瞳孔动了动,抬头望向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鼻尖还围绕着纸张燃烧的灰烬余味。
心头蓦然升起一股难言的梗涩。
除了他,这个世界上还记得他母亲忌日的,竟然是一个把他当做工具利用的人。
娇弱的山荷花在暴雨中变得透明,变得残破,直至消失在这个世界,如风般被抹去,留不下任何印记。
天空落下的雨点突然化作刀刃,割得他遍体鳞伤。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不会痛吗,看给孩子难过成啥样了?”圆子就看莱因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雨里动也不动,灵魂出窍了似的。
“我有良心这种东西吗?”桑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反问道。
“行,你确实没有。”
“多谢夸奖。”
“你开心就好。”
圆子说不过她,选择放弃。
“估计人要被淋傻了,我还以为你要撑伞和他一起回去。”
桑乐理直气壮:“这伞这么小,我一个人撑都被雨打湿了,我还给他撑?不可能。”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了,我刚刚不是帮他遮了一会儿吗?”
“你那不是趁机给人伤口上撒盐吗?”
“你就说遮没遮吧。”
圆子:“……”
再次说不过她,圆子窝囊的在她意识海里生闷气,粉色的毛球变得红彤彤的,跟吃了一斤朝天椒似的。
桑乐倒是心情好的哼着小调回宿舍了。
一到宿舍桑乐就开始坐在椅子上发呆。
“你不去洗澡?”圆子看她跟个“沉思者”一样问道。
“不是都说了,我要感冒,我要发烧,我要卖惨,我要刷好感度,我要赚人气值。”桑乐握了握拳故作虚弱的咳嗽了两声,“人家现在是一个被伤透心的小女孩,怎么还有心情顾及洗澡呢,当然要在这里伤感一下了。”
“随便你。”圆子给她倒了杯温水。
“对了,卡兰特被抓了。”
桑乐慢吞吞接过水:“那就浅浅去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