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即将抵达北京。这座曾经繁华无比、车水马龙的唐国中心城市,如今在末世的洗礼下,也变得满目疮痍,但依然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无论最终能否寻得他们的下落,我都下定决心,要在北京这座巨大的城市中,竭尽全力地去寻找他们的踪迹。
北京聚集点,作为唐国目前的第二大聚集点,规模相当可观。远远望去,那连绵不绝的建筑仿佛是城市最后的堡垒,守护着这里的人们。与相邻的天津聚集点相比,尽管人数上稍有逊色,但也有十七多万人在此居住。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蝼蚁一般,在这片土地上艰难而又顽强地生存着。这样庞大的聚集点,通常都保留了一定程度的基础工业和农业。工厂里,机器虽然陈旧,但依然在运转着,发出有节奏的轰鸣声,生产着一些生活必需品;农业大棚里,人们弯着腰,辛勤地劳作着,种植着各种农作物,这使得它能够实现自给自足,不必像其他小型聚集点那样,整天依赖外出搜索物资来维持生计。
不仅如此,北京聚集点周边的城镇和乡村,也有一些散居的民众。他们或许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选择进入聚集点,而是选择在这片相对宁静的土地上,过着简单而又质朴的生活。或许是因为靠近唐国的两大聚集点,这些散民们相对较为守规矩。当我驾车途经他们的住所时,那破旧的小屋仿佛在微风中摇摇欲坠,屋前的院子里种着一些简单的蔬菜。他们看到我们的车辆,只是好奇地张望了几眼,并未遭遇任何抢夺行为,这让我们得以顺利通过,避免了与他人产生冲突。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偶尔还是会遇到一些人,他们会追着我们的车辆,苦苦哀求食物。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渴望,那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微弱的声音:“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想起之前遇到那帮小孩,那些小孩瘦弱的身体,脏兮兮的脸庞,却依然怀揣着对食物的渴望,围在我们的车辆周围,久久不愿离去。当时,我也是心软地给了一个小孩一些饼干,可换来的却是更多小孩的围堵。所以这次,我们决定不再心软,而是迅速驾车越过他们。毕竟,我们自己的粮食储备也已经所剩无几,在这末世中,每一份食物都来之不易,实在无暇顾及他人的需求。
由于食物问题已然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我们心头,迫在眉睫,每多耽搁一分,生存的危机就多增加一分。我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内心在挣扎与不舍中反复权衡,最终还是决定忍痛割爱,将自己的那辆装甲车卖掉。
这辆装甲车,车身曾是我们坚实的庇护所,挡住了无数次怪物的攻击和恶劣天气的侵袭,车身上那斑驳的划痕和显眼的弹孔,每一道都记录着我们一路走来的艰辛。然而,在当前这种情况下,装甲车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实际用处了。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再是那种需要装甲车冲锋陷阵、开辟道路的战场,更多的是需要精打细算地节省资源,以求生存。而且我们所剩的柴油也不多了,那有限的柴油,就像是我们生存的血液,每一滴都无比珍贵。继续开着它四处奔波,只会不断消耗我们本就有限的资源,让我们的生存之路变得更加艰难。
根据沿途收集到的零零散散的信息,正好公路前方就有一个交易市场。这个交易市场就像一颗隐藏在荒野中的明珠,散发着希望的光芒。它位于国道旁边的一个小城镇里,这座城镇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宛如一条交通要道上的重要枢纽,是进入北京市区的必经之路,所以这里逐渐发展成了一个交易场所。
当我们踏入这个交易市场所在的城镇时,一股异样的氛围扑面而来,仿佛走进了一个与世隔绝却又充满神秘的世界,没有末世里那令人绝望的景象。街道上人来人往,两旁的建筑显得有些陈旧,有些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那青苔绿油油的,像是给墙壁铺上了一层柔软的绿毯;藤蔓则肆意地缠绕着,像是一条条绿色的巨蟒,仿佛这个城镇已经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被时光遗忘在了角落。
车辆缓缓行驶在城镇街道上,透过车辆车窗,我们突然注意到一些行人,他们的身体被那种神秘而又可怕的大地母树所寄生。大地母树植物的根茎从他们的皮肤下钻出来,那根茎粗壮而又扭曲,像是无数条褐色的毒蛇,缠绕在他们的四肢和躯干上,就像是一条条触手一般,随着他们的动作而微微晃动。
这些被寄生的人,有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但更多的是麻木和漠然,他们依然若无其事地在街道上走来走去,与周围的人交谈、交易,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些寄生植物并不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而是与他们毫无关联的装饰品。
更令人惊讶的是,街道上的其他人对这些被植物寄生的人也显得见怪不怪。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人对他们投以异样的目光,那目光平静而又冷漠,就像看着一群普通的行人;也没有人表现出恐惧或厌恶,仿佛这些被寄生的人和他们一样,都是这个城镇中平凡的一员。这里的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现象,将其视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就像习惯了每天的日出日落一样自然。
我们开着两部车,一辆是相对小巧的奇瑞qq,另一辆则是历经风雨、车身满是划痕与弹孔的装甲车,一前一后地在街道上缓缓行驶着。我们一边行驶,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街道两旁,寻找着可以交易的摊位。
在街道一个偏僻而又杂乱的角落,我们发现了一个看起来规模比较大的摊位。这个摊位被一块巨大的防水布遮盖着,周围堆满了各种破旧的轮胎和生锈的金属零件。摊位后边,还有一块空地,上面停放着十几部车辆和各种大型机器,有生锈的拖拉机、破旧的挖掘机,还有几辆同样伤痕累累的装甲车。
摊主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外套,外套的领口已经磨得发白,袖口也破了好几个洞,像是被无数只老鼠啃咬过一般。他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算计,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眯成一条缝,让人感觉有些不寒而栗。他嘴里镶着一排金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仿佛是他贪婪本性的象征。